每天都見到方清玉的車從門前透過,當然,偶爾也會遠遠的看到輕柔,只是從未見她笑過。
某日,天下著小雨。禮品店一整天無人光顧,我自顧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忽而被小張喚醒,來人說要一個音樂盒。我趕緊去帶他到貨品架上拿,當我抬頭正要向他介紹時,一股觸電的感覺直逼過來,怎麼是她?是輕柔。
霎時間,我怔住了。輕柔也呆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的表情又驚又喜,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小張看著我那樣子,笑著說:“咋了你?觸電了?”我心裡想著,是啊,這可不是觸電是什麼啊。接下來該怎麼收場?我真是被逼到窮途末路上來了。
想不到輕柔故作輕鬆地走到我面前,說:“老闆,這個多少錢?”
“十五。”我說著,輕柔早已把錢交給了小張,她接過我手中的音樂盒,邁著款款的步子離開了。
我該怎麼辦?如果她把我在這裡的情況告訴她母親,如果老萬得知我在這裡,而且對於整個計劃……為什麼總是我在添麻煩,難怪B班的白老師一直告誡我們:“幹我們這行的,怕就怕在感情用事,怕就怕在把持不住男女關係。”想到這裡,我不禁感到自責。
夜色剛剛籠罩這座城市時,雨下得驟大,外面廖無行人,正當我一籌莫展之時,有人扣開了店門。來人竟又是孫輕柔,她被雨淋透了,哆嗦著擠進來。我張望了四周一圈,趕緊上好了門閂。關了燈拽她到內間。我找了套衣服遞給她,她換了後,坐在我的小床上一言不發。
屋子裡沉寂的有些可怕。少頃,她從淋溼的褲兜裡拿出一張小紙給我,我接過來,看了看,全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上面清晰地印刷著“秘情諜報”四個字以及一連串熟悉的電傳碼確認標誌。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腦子幾乎僵住了。我說不清當時是一種什麼感覺,總之,這讓我不敢相信。
“你,你——你是自己人?”我萬分疑惑地問道。
“我也沒有想到啊,那次你給我說你不叫李志剛時我就懷疑了,可我不敢確認,今天來了一次,我信了,我是2000級G班的,你呢?”
“B班,代號‘鋼筋’,跟你同一級。”我淡淡地說。
“你就是‘鋼筋’啊?早有耳聞。”孫輕柔撲哧一聲笑了,“幸會!”她伸出一隻手,很爺們兒地跟我握了一下。
“你們G班怎麼也參與這個行動?”我好奇地問。
“上頭派的統一任務,情況重大,要幾支一起協同完成。”她答道。
“那方清玉?你和她——”我不禁發問。
“哦——我們是母女,她也是自己人,解放後的第三批,新鮮吧?”孫輕柔很輕鬆地說。
啊?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方清玉對我的“迫害”,這傢伙也太狠了點兒,差點兒讓我喪命,這我就明白了為什麼輕柔能夠救我。
“你的真名是?”倍感驚奇的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她笑了笑。
我知道這是規矩,除了一個班次的,沒人知道別的班的誰叫什麼名字。大家都以代號相稱。
“那我就不問了。說一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你自己看諜報吧,這不關我的事,你怎麼什麼都問啊?”她有些不屑的說著,開啟了電視機,拾起果盤裡的蘋果就吃。
是啊?我怎麼又忘了,一人有一人的任務,況且又在不同的隊伍裡,不許過多過問,可我又有點氣,這都是讓誰給鬧騰的?還不是你!但我沒說,我嚴肅地看著她,而她卻顯得非常輕鬆,這讓我有些氣憤。
“你真有女朋友啊?”她漫不經心的問,眼睛卻還在瞧著電視。
我點點頭。
“在哪?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