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長生戲樓的外頭,忽然有了一些鳥叫聲,屋子裡自然的暖意融融的,並不像先前那麼冷了。窗戶裡外,透露著濃濃的秋意,這個季節,總算是撥亂反正過來了。
阿京一早,自然醒了,往常這個時候,都有些睡眼惺忪的,今天特別的精神。她雖然已經習慣了早起,但是起這麼早,還是少有的。
“天書,早啊。”阿京心說。自從每天養成了和天書說話的習慣,心裡就沒那麼發慌了。做什麼事情都是穩穩當當的,感覺很踏實。
“早!阿京。”天書的聲音在心裡響起。
天還沒亮,就有人敲門。
這個腳步聲,聽起來特別的陌生,敲門的聲音簡單利落。
“誰呀?”阿京輕聲問著那人,心裡充滿了警備。誰能想得到,阿京竟然透過了這一扇門,看見了外頭的人。這個牆壁、這一扇門,都好像是透明的似的。眼見著的,就是外面的這個小廝的身形輪廓,還有一些走廊的、大廳的陳設。
“有您的信。”外頭那個人說著,聲音柔柔柔弱弱的。這送信的人,是一個不認識的小廝,像是知道她住哪裡似的,徑直就來到她在長生戲樓的房門口。
這小廝輕手輕腳的,雖然就站在房門外頭,也是規規矩矩的,很有正直的儀態,看著倒像是個規矩人,應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書僮門房什麼的。
他透過門縫兒,將信遞進了屋子,然後就離開了。虧了阿京起的早,能夠看著這封信被遞進來。
對了,她怎麼忽然就能看見外面的人了?難道,她忽然就有了一種穿牆視物的能力?是了,現在往外頭看,還是可以穿透這些牆壁的,只要阿京想。
想了半天,還是不能理解是怎麼回事。她不光能看見那個小廝的外輪廓,就連他血液的流動。心臟的跳動以及心情……亦或是是他的思想……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阿京就像是一個理性的旁觀者,或者說是一個檢測儀……算了,這可能就是靈族必備的技能吧,她可能擁有的還算晚的。
阿京開啟了那封信,信上說,讓阿京去昭星館赴約。昭星館?不就是程慕(也就是葉興)的館子嗎?昭星館已經正常開館了嗎?信上還說,門口已經備好了馬車,有藍白貓的那輛就是。藍白貓?是說小野嗎?說起這隻貓,它不是在莫半褐老爺子手裡抱著嗎?什麼時候落在了葉興手裡?
想到這裡,他們幾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莫半褐老爺子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去找葉興了?
信上倒是沒寫名字,旁的人收到,並不知道是誰送的。阿京之所以知道,這封信是葉興送來的,是因為這信上,貼著一張酒心巧克力的糖紙……這是小時候,阿京和焦裔之間的暗號。
葉興既然知道這個秘密暗號,就說明他是有焦裔的記憶的,至少是有記憶吧……阿京就望著那張糖紙發呆。原來時間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焦裔確實已經不在了,唯一存在的,就是葉興了吧。短短几年過去,阿京所身處的時間和時代,都已經被不知覺的挪移,物是人非。
阿京收拾一下,就下樓了,今天長生戲樓裡,用早膳的人很少,可能大家都出去了吧。阿京一出長生戲樓,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那裡,和正門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一隻藍白貓臥坐在車上,閉著眼睛添自己的爪子,還梳梳毛……特別醒目,果然是小野!還是那麼的肉乎矯健……皮毛被葉興餵養得很好,油光水滑的。看來它在昭星館,確實沒被虐待啊,都快忘了它主人莫半褐了吧。
街道上,還不是很亮堂,還沒有到太陽出來的時候。果然是秋高氣爽啊!
外頭確實已經沒有冰雹子了,屋子外頭,都被人清掃的差不多了,氣溫又回到了秋天的樣子。雹子開始的時候,是夏季。雹子降下來之後,凍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