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倩說道:“是啊,把我吞下去之後,我就醒過來了。這能說明什麼?我還看見大火把你燒死了呢。”
呂先生靜靜地聽著我們兩個辯論,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向薛倩說道:“要不然,咱們看看你的紋身?”
薛倩有些火了:“呂老道。你也不相信我?”
呂先生連忙露出嬉皮笑臉的樣子來:“我可沒有不相信你。咱們三個人出生入死,我能懷疑你嗎?我是擔心萬一你受了什麼傷,大家又不知道,拖得時間長了,出了事怎麼辦?我可都是為了你好。”
呂先生厚著臉皮賭咒發誓。薛倩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你想看就看吧。”
他氣呼呼的把上衣撩了起來。我和呂先生儘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來,但是兩隻眼睛都死死地盯著他的後腰,生怕看漏了什麼。
鍾馗好端端的呆在那裡。無論是大小還是形狀,都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
薛倩問道:“看清楚了嗎?”
我和呂先生連忙乾笑著說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正常得很。”
隨後,呂先生對顛道人大加批判,說他故意破壞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之類的。
這話假得要命,我估計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不要說騙薛倩了。但是我聽了一會,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說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顛道人準備了棺材,卻不躺進去了。”
這句話果然吸引了呂先生和薛倩的注意力。他們兩個問道:“為什麼?”
我說道:“這幾個雕像平平無奇,他恐怕猜到了,咱們看上一眼就會略過去。所以故意要咱們收屍,走到雕像中間來。讓我們經歷那種可怕的幻覺。”
我們三個人在山洞裡面說了一會話。再後來,呂先生把那塊石板裝在揹包裡面,說道:“咱們走吧。別在這個鬼地方耽擱了。”
我們三個人依次爬出洞來。外面的太陽正照著我們。
我們跟著呂先生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外走。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們避開了莊子和周易的院子。
他們兩個偉大的愛情,我忽然一點都不想去參觀了。
出山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很快,我們就坐上了回城的客車。
在路上的時候,薛倩一直陰沉著臉,好像倒了大黴一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薛,來的時候我怎麼說來著?熱鬧沒看成,惹了一身騷吧?”
薛倩長嘆一聲:“真是防不勝防啊。誰知道顛道人會擺上咱們幾個的雕像呢?這件事本來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我笑眯眯的說道:“以後就有關係了。老薛,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薛倩向旁邊躲了躲,似乎擔心我把什麼東西傳染給他似得。他說道:“老趙,你那檔子事我可不想參與。又是空亡屋又是陰間的。我看看熱鬧還行,可不敢跟你攙和在一塊。”
我伸手和他勾肩搭背,學著他平時的賤笑,說道:“老薛,你可別忘了。鍾馗像和閻羅王共用一個身體。這是在隱喻什麼?隱喻你身上的鐘馗和陰間的人有關係。而且顛道人把咱們三個的塑像輸在一塊。嘿嘿,咱們的命運早就綁在一塊了。”
薛倩打了個哆嗦,說道:“老趙,我覺得你就是個掃把星。”
我笑嘻嘻的看著薛倩,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裡面很踏實。大概是因為,終於有一個人和我一塊參與這件倒黴事了吧。我再也不是孤軍奮戰了。
我們回到槐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空亡屋。而呂先生和薛倩則像兩個遊魂一樣,搖搖晃晃的走到薛家,去敲大門。
我已經在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路。所以回到空亡屋的時候,並不是太困,只是很累,累得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