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的時候,我躺在空亡屋的床上,聽見鈴聲越來越急促,距離空亡屋越來越近,我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她會走進來。
我躺在床上裝睡,眼睛眯縫著,露出一條縫隙來。我看見那女屍與普通的女人無異了,她也脫掉了身上的喪服,換成了普通女子的衣服。陣布協才。
女屍在空亡屋的門口站了一會,那男人的鈴鐺也就越來越急促了。過了一會,女屍終於慢慢的轉過頭去,揹著男人走了。
等鈴聲遠了之後,我才發現,我的後背上出了一層細汗,已經把床鋪打溼了。
我心裡默默的想:“這兩個人不知道在幹什麼。今天晚上他們能走到屋門口,明天沒準就能走到我床邊。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名堂。”
我想到這裡,伸手抓起大刀,把屍牙含在嘴裡。然後悄悄地溜了出去。
大街上空無一人,那兩個人早就沒有了影子。但是在安靜的夜裡想要找到他們很容易。我循著鈴聲,一步步的走著。
拐過了幾條街之後,我終於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這一路上,我跟著他們兩個慢慢的穿過大街小巷,越走越偏僻,然後我來到了一間小屋中。
這小屋孤零零的立在黑暗中,周圍一個鄰居也沒有。它很破敗,像是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住過人了。他們兩個走進去之後。我聽見那男人說道:“師父,我把人揹回來了。”
隨後,我聽見有人嗯了一聲。
那男人又問道:“和以前一樣嗎?”
隨後,一個咬字不太清楚的聲音說:“一樣。再過幾天,你們就可以團圓了。”
我聽見那男人答應了一聲。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不敢走進院子裡面,我在牆外找了幾塊殘磚,墊在腳下。
我看見男人將女屍放在了一張破床上,然後取出尖刀來,割破了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的血沿著刀刃流下來,一滴滴的落到女屍的嘴裡面。
女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將血液舔舐乾淨了。
隨後,她的臉上又多了一點紅暈。在燈光下,我覺得她根本不是死人。
隨後,那男人將女屍抱在了懷裡。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像是想用體溫將她暖過來。
我心裡面隱隱的猜到了。男人似乎是在想辦法,要把女屍救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師父”的聲音從屋子的角落裡面傳出來,說道:“你將她送回去吧,時候到了。”
男人答應了一聲。然後將女屍背起來。一步步的向外走。
我連忙將頭縮了回去,藏在黑暗中。
這一次女屍很安靜,像是睡著了一樣,她靜靜地趴在男人的背上。
男人託著她,一步步的向前走。
我悄悄地尾隨著他們兩個。一直跟著男人走到一片荒地中。這裡雜亂的立著幾個墳頭,男人走到一個土坑旁邊,那裡有一副開啟的棺材。
男人將女屍輕輕地放了進去。隨後,蓋上棺蓋,拿起立在旁邊的鐵鍬,將棺材掩埋起來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將鐵鍬藏了起來。然後直了直腰。就在這時候,我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雞叫聲。
我忽然明白了,這男人恐怕每天晚上都要來把女屍背出來。回去用鮮血溫養,天快亮的時候,又要回來埋在這裡。
男人埋好屍體之後,就沒有回到那間破屋子裡面去,相反的,他來到了空亡屋附近。
我心中一動,有些擔心的想:“難道他已經發現我了?”
緊接著,我就發現是我多心了。男人越過空亡屋,徑直走向了薛倩的保健品店。過了幾秒鐘,他在兜裡揣著一盒藥跑了出來。
這時候紅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