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回來了。這位公子說要見你,又面帶不善。我懷疑是強敵上門,便命霜衣先行應付。”那小丫鬟鬆了一口氣,原來她就是馮蘅,面目似乎平常。
“妹妹大意了,若真是強敵,又豈是你們能應付得了的,下次不要莽撞行事。這是我師兄,快去見禮。”馮蕪笑道。
“知道了,姐姐。”馮蘅粲然一笑,那眼眸倒是極具靈氣。她走到黃藥師面前,施了一禮,“見過黃師兄,阿蘅每常聽姐姐提起,今日有緣一見,果然神采斐然,令人見之忘俗。師兄方才所飲之茶小妹添了點料,解藥稍後奉上。小妹這廂給師兄賠不是了。”
“馮小姐多禮了。貴莊茶水茶滋味甚好,這點軟骨散還難不倒我。”見馮蘅行禮,黃藥師虛扶了一下。
“大小姐,您回來了。”霜衣裝扮的假馮蕪向馮蕪施了一禮。“有客來訪,婢子先行退下。”說罷款款而去。
“師兄,想不到你這麼急著見我呀?”馮蕪牽著梅歆的手,笑眯眯地座到廳內的太師椅上。
“阿蕪,我人也到了,有什麼條件快說。”黃藥師面若寒霜,顯然是不樂意這麼被人威脅。面上有掩不盡的風塵疲憊,梅歆心疼了。
“師兄,我想要的你還不知道嗎?”馮蕪嘴角含笑,右手卻緊扣梅歆脈門。
黃藥師冷哼一聲,說道:“你還是直言吧。”
“師兄車馬勞頓,還是先行休息吧。晚間小妹設宴給師兄洗塵,到時候自會告訴師兄我的打算。”馮蕪疲倦一笑,竟賣起關子。說罷她牽了梅歆的手,往後堂走去。梅歆怕師父氣壞了,轉頭向師父看去,卻發現師父朝她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不覺鼻子微酸,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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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分,馮蕪牽著梅歆入了一處雅緻閣樓,門上匾額題字“煙光凝紫”,一眾丫鬟提食盒端菜案進進出出秩序井然。梅歆撇撇嘴:“吃飯的地方叫這麼酸的名字,叫人胃口先跑了一半。”
馮蘅迎面過來,笑道:“這煙光凝紫乃是此間一景,今日天氣大好,姐姐待會在樓閣之中就能欣賞得到。姐姐先請上樓。”梅歆看她,換了一身淺翠的裝束,清新淡雅。面目與昨日不同,纖眉彎彎,目若晨星,菱形小嘴,和其姐的大氣相比更多了幾分靈秀。加之言笑殷殷,平白讓人生出幾許親近之意。
上了三樓,梅歆從視窗望去,不由稱妙。這煙光凝紫閣建在一處絕崖峭壁之上,從視窗望去,一片茫茫雲海,幾點翠峰從雲海中冒出頭,近一些的還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山上的青松。黃昏時分,迷霧藹藹,淡紫色的晚霞渲染得雲海也帶上了迷離的色彩。
剛剛坐定,一個小丫鬟引了黃藥師上樓。梅歆緊張地看了看他,希望他不要對馮蘅來個一見鍾情。馮蘅再好,也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蘿莉呢。
黃藥師尚未進門先停住了腳步,看向馮蕪:“什麼味道?”
“黃師兄不要多心,小妹喜愛燃香,此乃小妹日常所用的燕心香,師兄若是不喜,小妹這就命人熄滅。”馮蘅接了話,便吩咐旁邊的霜衣將博山爐中所燃的香給滅了。梅歆眼中的黃藥師只是點了點頭,便走進閣樓。
黃藥師入席坐在梅歆下首,馮蘅起身,端起一壺酒,笑道:“師兄和梅姊姊都是遠道而來,姐姐也離家許久方歸,阿蘅給你們敬酒了。”說罷將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滿,自己也倒了一杯,“先乾為敬。”
見她這樣,黃藥師心疑有他也不能推辭,況且自問天下間沒有幾樣毒藥能毒倒他,只說道:“若華年紀尚幼,不能飲酒,這一杯我代了。”
“無妨,這酒乃是先母留下的方子釀的果酒,並不醉人,梅姊姊儘管喝吧。”馮蘅勸道,梅歆只得喝了。
酒過三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