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剛剛成年,乳臭未乾的九王宇文煞;另一名虎背熊腰,面露兇色,竟是揚名北炤的馬賊虞寰!
楊榮震如石雕,哭笑不得。
原來宇文煞早算準以五千精騎,五千馬匪,難以據守雲州。乾脆帶上廉家旗號,插滿城頭,作為疑兵之計,希拖延戰事。
不料剛至雲州,已見刀兵相交,再顧不得其他,一不做二不休揚起大旗佯裝廉家援軍直接撲殺,以防城破。
宇文煞甫進城門,立刻命人蒐集雲州城所有木材,按與南宮樇的約定大開水門。是夜,數以萬計木材自埠野沿雲河入雲州城,南宮樇亦率兵而至。
南宮樇弱冠之齡,灰麻儒衫風塵僕僕而來。
宇文煞見了南宮樇,不及相互見禮便道:“計劃有變。風羿昊比我們預料快了三日,現下沒有足夠的時間挖壕設柵。楒旻,你有何良計?”
南宮樇途中已獲戰報,應道:
“溟鷹擅長騎射兵,號稱四十萬,除去輜重後勤二十萬,實際作戰力量最多不過二十萬。七日下南竹山五城,必然分路進軍,欲以閃擊戰直奔泰陽,否則一旦景安關分兵來救,抑或廉家軍抵達京都,他必功虧一簣。”
“臣料定他所掠城池不及修整,輜重糧草更是跟不上,目前雲州城外定為其先鋒部隊,作戰力量不會超過三萬。而我軍五千精騎,五千悍兵。”
“如今仇昶已死,不若趁敵軍未合,逆而擊之,摧其鋒銳,以安軍心,然後方可堅守。成敗之機,在此一戰。”
虞寰聞言咋舌。大軍壓境,以少迎多。一個先謀而動行詭兵殺敵大將,一個不思據守反伺機出擊。他到底勾搭了什麼軍隊!
“好,明日本王便出兵。奮此戰之餘威,敵軍必然不查我軍實力,依舊打出廉字旗號出戰。”
南宮樇繼續道:“雲州城起防禦已無濟於事,反顯我軍心虛。雲州必棄,需改以蕞城為據點死守。臣要立刻帶走殘兵兩萬並一萬五步兵,退守蕞城,以築防禦。王爺,您務必為臣爭取五日時間。”
“五日?”
虞寰驚道:“開什麼玩笑?風羿昊大軍兩日必至,他能七日下五城,這座破城如何守得住五日!”
南宮樇凝視宇文煞。
俊美少年眉頭深鎖,以指扣案,沉吟不語。
忽而腦中靈光一閃,今日自水門滾滾而來的木筏材堆與廉寵曾經臥談絮語同時浮現:
“秀吉以筏沿河運木,率兩千忍者,造‘墨俁一夜城’”。
他豁然起身,俊顏仍帶稚氣輪廓。但殘酷的戰爭,以驚人的速度令這少年蛻變成蝶:“一言為定,楒旻,你即刻啟程。”
“諾。”
南宮樇方離去,虞寰立刻率匪兵往城河運木。宇文煞跟上他,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連夜造拒馬柵啊,能造多少算多少。哼,五日,我看你是瘋了。”
虞寰山野中慣於稱王稱霸慣,匪性難馴,又欺宇文煞年幼,態度上自然少了應有的尊敬:
“還有,明天要打硬仗,我勸你戴上個面具,你這長相實在太秀氣,難以懾敵。”
“不用。”宇文煞制止了他,“有個人,喜歡本王以真面目示人。”言罷,那傾世美貌閃發熠熠光芒,繼而言道:
“無須設柵,本王要築一夜城。”
“一夜城?”
很多年後,虞寰站在這個鐵甲錚錚的男人身旁 ,追隨他馬踏山河,血海征戰,望著那依舊美豔如初容顏——不寒而慄。
作者有話要說:“秀吉以筏沿河運木,率兩千忍者,造‘墨俁一夜城’”。出自豐臣秀吉成名之戰。
虞寰出現啦,哈哈哈哈哈哈!
南宮樇正式出現了!
我發現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