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俷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他說:“大王現在一族能有多少兵馬?韓遂為西涼名士,得許多羌部所尊敬。我們現在過去,他可以馬上拉出幾萬人馬,甚至十幾萬人馬和我們作戰。我只擔心,仇報不成,大王也會受牽連。”
“可是……”
“俷有一計,可為大王言之。”
董俷想了想,“大王目前不可妄動兵馬,那韓遂對河湟虎視眈眈,您出兵,恰好給了他藉口。不妨先守好河湟,同時拍出小隊散騎,化裝成燒當或者破羌人的樣子,挑起兩族的爭鬥。即便是韓遂名望高,恐怕也無法制止兩族之間的爭鬥。您只需讓兩族的仇恨加重……他日我回臨洮,當稟明父親,令朝廷兵馬從洮水攻入,到時候您可以率本部人馬,從側後方襲擊,兩下夾擊,則韓遂必亡。”
騰子駒想了想,點頭道:“董家兄弟此計甚妙,騰子駒就依兄弟。”
兩人又商量了好幾天,董俷見萬無一失後,才向騰子駒提出了告辭。
騰子駒自然不願,又留了董俷十餘日,知道二月過,才依依不捨的送一行人離去。
本來,裴元紹和滕麗兒在騰子駒和董俷的主持下已經結為夫婦。
按照董俷的意思,讓裴元紹留在河湟。有道是寧拆一座廟,不拆一個家。董俷雖然在這個時代已經生活了多年,可有些方面,還是抱著上一輩子的思想來考慮。
哪知裴元紹說什麼都不願意,大丈夫當建立功業,這也是他投靠董俷的初衷。
原以為滕麗兒會出面留下裴元紹,可在聽了董俷的話之後,她居然支援裴元紹的行動。
“主公,伯侯想要建功立業,滕麗兒雖是女子,卻也知道輕重。留在河湟,滕麗兒固然會很開心,但是伯侯一定會不高興。河湟雖大,可也很小……伯侯即便是人留在這裡,只怕心也不會在這裡。請主公帶他一起走,滕麗兒願意等他。”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董俷自然也沒辦法在留下裴元紹。
又過了數日,一行人終於啟程。
裴元紹和董召在前面探路,而董俷等人則在後面隨行。
看著稀稀落落的幾十人,董俷這心裡面難受的很。想當初從臨洮出發,浩浩蕩蕩的也有幾百人,光馬車就接近百餘輛。那時候身邊還有姐姐、姐夫,可現在……
董俷看了看董鐵和綠漪,拍拍身旁獅鬃獸的頭,長嘆了一聲。
眼看著過了前面的山,就離開了河湟。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聽上去至少有一百匹戰馬在賓士。
董俷心裡一驚,勒馬回頭看去。
天邊煙塵翻滾,一群人騎著馬朝這邊急速跑來。
為首的,竟然是滕麗兒。
她一邊跑,一邊大聲喊:“主公,等等我,等等我!”
董俷愕然不解,扭頭對綠漪說:“去前面把裴元紹叫過來,我就說嘛,不讓他走……這小娘還非要充堅強,這才不過兩三天,你看就忍不住追上來了。”
綠漪笑著催馬前去找裴元紹,董俷從馬上跳下來。
那滕麗兒衝到了他面前,縱身跳下馬,上前幾步單膝跪地,“主公,我跟你們一起走。”
“麗兒,你發什麼瘋?”
沒等董俷開口,裴元紹騎馬跑過來,驚怒道:“我們不是都說好了,你在家等我嗎?”
滕麗兒瞪大了眼睛,“大王說,中原女人最善狐媚。你要是去了,難保不被她們迷住。我想了一整天,決定跟你一起去臨洮。看著你,看你還敢找別的女人?”
“我什麼時候找女人了……麗兒,你別胡鬧。”
原來是個醋罈子!
董俷不由得笑了起來,上前攙扶起滕麗兒,“滕首領,不是俷不願帶你走,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