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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餐桌的正上方是空著的,傭人們習慣性地把老爺子的碗拿出來,又趕緊撤下。
別墅院外的那處涼亭,棋盤還在,可是再也看不見老爺子下棋的身影。
山莊農場的養殖工人,送來了宰殺的蘇丹牛牛肉,還有種植工人送來的現摘的新鮮車厘子時,更是讓喬蕎觸景生情。
蘇丹牛牛肉,還是原來的牛肉,可再也沒有那個味。
車厘子也是,嚐到嘴裡,沒有甜,全是苦澀。
這天早上工人新送來了車厘子,喬蕎挑了一棵最黑最亮最大的喂進嘴裡。
吃著吃著,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
她再也吃不到老爺子親手摘的車厘子了。
從今以後,她再也沒有爸爸了。
這一次,老爺子是真的離開她了。
扎進商陸的懷裡,她大哭了一場。
老爺子的追悼會她沒有哭,葬禮也沒有哭,倒是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見物思人,哭得不成樣子。
商陸一個勁兒地安慰她,替她擦淚。
之後,她病了,先是喉嚨痛的如針扎,然後頭暈頭痛,連續幾天四十度高燒不退。
商陸悉心照顧在身前。
病癒時,商陸端了一碗他從宋薇那裡學來的小米紅薯粥,喂到她的嘴邊,“喬蕎,你剛剛好,吃點清淡的養養胃。”
喬蕎含了一口在嘴裡,慢慢嚥下去時,是香濃的小米紅薯味,是這些年來不變的味道。
每一次她生病,商陸都會給她熬小米紅薯粥。
這粥還是他跟宋薇學的呢。
多年來的點點滴滴,浮現腦海,溫馨的,痛苦的,甜蜜的,苦澀的,可終究是甜多於苦。
她嘆了一口氣,感嘆著她和商陸的人生。
一晃啊,就人至中年了,“商陸,你正式搬回來住吧,老在外面住也不成樣子。爸走了,以後我們一家人更要和和美美的。這也是爸的心願。”
知道喬蕎同意商陸搬回來住後,老管家忠叔拿來了一個信封還有一個資料夾,“喬蕎,這是老爺子留給你的。”
喬蕎先拆開了信封,那是老爺子留給她的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話:
閨女啊,你雖是個乾脆利落的人,但也心軟心善。
爸在這裡謝謝你,謝謝你原諒商陸,讓他回家,重新給他一個機會。
人生在世,聚散離合皆看緣分,今後的路爸是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讓商陸陪著你走到最後。
你們要幸福!
資料夾裡的東西,喬蕎沒有拆開。
忠叔在旁邊說,“喬蕎,資料夾裡有老爺子的古董收藏室的鑰匙,還有他的資產清單。老爺子說都留給你了。”
至死,老爺子都想著把所有的財產留給她。
她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修了什麼樣的福分,才能在這輩子在半路遇上一個與她沒有血緣關係,卻對她比親爸還好的商爸爸。
可她以後再也沒有爸爸了,再也沒有了……她泣不成聲地撲進商陸的懷裡,回想起與老爺子的點點滴滴,心痛得無法呼吸。
等她緩和了些,忠叔又遞來一個資料夾,“喬蕎,這是老爺子留給爾年的。老爺子說商氏集團還得靠爾年來振興,但這路上他肯定會遇到非一般的艱辛和坎坷。老爺子讓你把這個轉交給爾年,但是不是現在。”
喬蕎擦了擦淚,接過另一個檔案袋,“那我什麼時候給爾年?”
忠叔:“我也不知道,老爺子只說時機成熟再給,反正不是現在。”
葬禮結束後,秦蓁蓁在鵬城呆了兩週。
兩週後,重新飛英國。
這一天,喬爾年去機場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