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鬆了口氣,等丫鬟們收拾了桌子下去,沒忍住握住了他的手:“你今兒個又傷著哪兒了?我給你瞧瞧。”沒把林沫衣裳扯開呢,就被抱了個滿懷。
“怎麼了這是?”他眼見著剛剛還笑眯眯的林沫趴在自己肩上,緊鎖著眉頭,著急問道,“傷口疼?”
林沫也不說話,就著緊抱的姿勢把他推到了榻上。
“你瘋了!你弟弟在裡頭——”餘下的話到底沒說完。
容嘉一覺睡到大晚上,眼皮子腫得都快睜不開了,他自己也覺得丟臉,死命地揉,聆歌端著水進來:“容二爺可算醒了,先洗把臉,我們晚膳熱了好幾回了。您先嚐嘗,要是覺得不好,我叫廚房炒新鮮的去。”
“不麻煩你們了。”容嘉忙攔住她。
“一會人吃完了,二爺好好拾掇拾掇,”聆歌悄聲地湊近他,“公主回來了。”
容嘉驚愕地睜大眼睛:“事已至此了?”
“嗯?發生了什麼事嗎?”聆歌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容嘉也不同她說明白了,只是想想小舅舅,想想今兒個的點點滴滴,又想到黛玉,心底一片悵然,甚至不知道明天一覺起來,天是什麼顏色的。
吳廉水等了半天,沒等到吳敏巒回來。他躲得隱蔽,也不敢派太多人去尋,隔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回話,說是白小將軍帶著吳敏巒逃了出來,但是吳敏巒並不敢帶他過來,兩人還爭吵了一番,白時越狠狠地羞辱了一遍吳敏巒。
那探子還不如何,屋裡已經有人氣憤道:“他外甥把我們的計劃破壞成這個樣子,他倒還有臉同敏巒爭執!大將軍,此人並不可信,待屬下前去——”
吳廉水打斷他:“他同敏巒說了什麼?你說全了。”
“回將軍的話,白時越說威將軍不中用,別說比不過容嘉同林沫聯手,就是隻對付一個也夠嗆,因為……因為他壓根沒腦子。還把威將軍摔在地上,拿腳去踩他傷口,小的千辛萬苦才攔下來。”
“將軍看他這態度,哪是投誠而來?”這下除了方才發話的,其他人也覺得不大能容忍了。
“可以一見。”吳廉水卻說道。
要是白時越真的為了見他把他那幾個寶貝外甥貶到泥裡去,那吳廉水才覺得不對呢。這人是和皇帝過不去,又不是和自己的親外甥過不去。更何況——
“他要取信於我,自然得做點什麼,今兒個不是把敏巒救出來了?說真的,我也不是要別的,就是‘白時越謀反’這五個字,對我也有利,不是麼?”
其他人一愣,都應道:“將軍英明。”
白時越投誠,說白了,其實也是他自己那幾句話:“家國安康未免太大,吾心胸狹小,滄海橫流不過取一瓢而已,卻是親手打翻,心緒難平。願引水覆天下,成萬夫所指,與他共一世罵名。”
這話讓吳廉水的手下人十分不滿。雖然也有不少人家裡養了男寵,但斷袖斷得這麼明面的,未免讓人輕視。何況他為了一個男人磨磨唧唧的,實在不對武將的胃口,而且聽聽他說的,要成萬夫所指,不是說他們不得民心?別的不說,就這酸溜溜的幾句歪詞,就夠讓大家倒胃口了。
可是吳廉水說的也是。雖然有戰神之名,也有充分的理由,可是他們這樣的行動,不是越亂越好麼?
比起榮國府、史家之類這樣不成氣候的人家,正當重用的白時越都投入了他們的陣營,還有比這更能讓京師動容的事情嗎?
第284章
水溶輕飄飄地穿好衣服,頗不自然地把衣領又往上提了一提;乾咳了兩聲:“既然公主即將駕到;我就先回去了。”林沫自軟衾間伸出了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他以為有什麼;湊過去問了一聲:“怎麼了?”卻被按著脖子又是一翻糾纏;好容易唇舌分開,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