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煉堂深處了此殘生。
直到十來年前,孫正入籍。
一個是丹田破碎、修為盡廢的糟老頭,一個是自甘墮落、沉淪庖廚間的廢物。
或許是惺惺相惜、或許是同病相憐,兩人一見如故,就此成了忘年之交。
每隔一段時間,孫正便帶著一桌美食前來看望老餘頭,沒有什麼利益糾葛,也無需斤斤計較,兩人之間愈發投契了起來。
也因此,孫正也知道了老餘頭的往事,以及他的未了之心願。
但這些年下來,他們兩人沒有找到一個滿意的弟子來傳承老餘頭的煉器之術。
直到不久前陳帆主動說想要學習煉器之術。
……
“二十年前那三滴‘陰冥黑水’被咱家獲得,但十年前的卻被玄冥派奪了去,如今離‘黑水之後’不過只有一年左右的時間了,煉氣弟子中沒一個成器的,看來這一次咱們靈龜門恐怕又要空手而返了。”
老餘頭絮絮叨叨說著,陳帆不由一聲輕嘆:
“老師請放心,只要有機會,弟子一定會為老師尋得治療好身體的寶物。”
聽到這話,老餘頭笑了笑,然後不在意擺了擺手:“你有這份心就好。”
說著他突然停了下來。
“到了。”
這裡是一處石室,空間不算大,除了正中央擺著一個大爐子,其他地方基本沒有什麼東西。
“《煉器精要》中雖也有一份御火之術,但那套御火術太過簡單,你既然想要學煉器之術,就直接從咱家那份心得中留下的御火之術修煉起吧。”
看著石室中央的大爐子,老餘頭眼中不由湧現幾分懷念之色,對著陳帆說道。
陳帆點了點頭,然後便盤膝席地而坐,拿出了老餘頭交給他的那塊靈貝,準備開始參悟老餘頭的煉器心得。
但在片刻後,他就有些傻了眼。
這靈貝中的內容繁複浩瀚,恍如煙海,而他現在體內的灰色涼意已經完全用盡,要是以他自身不過中人之姿的悟性和理解能力來參悟這些內容,恐怕至少得需要兩三個月才能初步粗通。
若是想像《煉器精要》那樣在理論上完全融會貫通,那估計得需要數年時間。
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
陳帆睜開眼來,看了看老餘頭,然後輕咳一聲:“老師,弟子今日有些不適,就先行回去了,明天再過來聽從您的教導。”
老餘頭皺了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道:
“也好,你先去吧,不過你既然選擇了修習煉器之道,還是得多放些精力在這上面才是。”
“弟子明白。”陳帆尷尬一笑,施了一個禮,然後連忙轉身離開,往膳堂而去。
膳堂中依舊是人來人往,陳帆照例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不時有人對他叫著“陳飯桶”。
但對於他而言,那些人不值一提,只要不觸怒他的逆鱗,他才不會在意。
“陳師弟,你怎麼回來了,莫非老餘頭那兒有什麼事嗎?”孫正也看到了陳帆,連忙招呼道。
陳帆低聲一笑,對著孫正拱了拱手:“沒有什麼事,只是小弟想要過來繼續在膳堂中做事。”
孫正一愣,然後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陳師弟,你還想繼續吃下去啊。”
“額,這個……”
陳帆正想著該找什麼理由,就見孫正擺了擺手:
“也好,膳堂中沒有師弟你幫忙,的確是緊張了一些,要不師弟你還是繼續屠宰那些送來的各種野獸兇獸吧,以你現在的修為,不要覺得委屈就好。”
陳帆哈哈一笑,對著孫正拱了拱手:“沒有的事,小弟來就是為了這個,多謝孫師兄了。”
老餘頭留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