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覺得渾身不適,又晃晃悠悠地爬起來,看了看木桶和水,回頭又看了一眼,慢慢悠悠地走回樹林中去了。
何支來到那水潭邊只見了一片幽幽水紋,一派鳥語花香,心中甚是不甘,直繞著水潭可行的路段走了三個來回,把樹叢都翻了一回,回應他的只有幾個黑黢黢的洞口和幾隻跑得飛快的小獸。事後又罵自己的傻,他那麼大個人,怎會躲到樹叢裡去了?
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動,何支耳聰目明,立刻看向那聲源處,半晌,見那兒鑽出一隻白兔來,何支想也不想地一個騰躍,猛撲上去,逮住了那個小東西,大手環握住它軟軟的耳朵,瞧著那兔兒眯起一雙粉嫩嫩的眼睛,何支趴在草上,摸了摸兔的小腦袋,聽它不做聲,頗為詭譎地笑了笑,起身走到水邊,伸出手去,眼看著要將那兔子浸到水中去,那兔子倒也不掙動。
“喂,你這傢伙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啊!找不見人就拿我出氣,真不是個男人!”
聽到那陣有些刻薄的聲音,何支嘿嘿地笑了笑,收回手來,用手指撓了撓兔子的耳朵,又聽到一陣亂叫,
“哎呀呀呀!癢死了!別撓了別撓了,啊啊啊……”
何支這才滿意地停下動作,挑起眉頭把兔子提到眼前來,抓住那兔子在身前亂動的爪,有些威脅道,
“鬼鬼祟祟地躲在我背後,,一聲不吭,不安好心!小心我把你烤了吃!”
“切~~~”
何支本想聽她求饒,卻不料這兔兒一聲不屑傳得老遠老遠,頓時心頭火起,
“你還瞧不起我了!”
說著便要將兔兒丟進水裡去,又聽她輕描淡寫的、不緊不慢的一聲,
“我死了,你也甭想找到小家!”
何支跟被雷炸了似的,立馬把兔兒抱到胸前去,在地上滾了幾圈,直到遠離了水邊,才舉起兔兒,笑得像朵開壞了的喇叭花,他諂媚著道,
“好兔姐,您知道他在哪兒?透露一兩句給我唄,好兔姐~~~~”
兔兒將垂在何支腦袋上的耳朵翹起來,左右晃了晃,微微開眼看了看何支喇叭花,發出一聲,
“嘖嘖嘖嘖嘖……”
聽得他那個鬧心!何支耐著性子道,
“您要吃點什麼不?我家院子後面種了點蘿蔔,要不您也受用點?”
兔兒這才把眼睜開了,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切了一聲,嫌棄道,
“得了吧!就你家那點東西還叫蘿蔔,種得比草還難吃……要是全天下的蘿蔔都是你家的,我倒不如餓死……”
“喂!死兔子!給你點顏色你就給本大爺開染坊!快說!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窩給淹了!”
兔兒還沒見過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當下也不驚,有意拖沓著,
“狡兔三窟,你淹去唄!不過奉勸你一句,我那幫姐妹可不是好惹的,指不定那天把你家小破屋佔了做窩,到時小家回來,你可別拉著他哭啊!”
何支還沒想過這輩子要給一隻渾身長毛的兔子威脅,還是這麼赤卝裸卝裸的!心想沒有她自己也找得到,索性把兔兒一扔,徑自走開了,只聽兔兒大叫道,
“喂!你別找了!他不想見你!就算你找到了他也要逃走的,別白費力氣了傻小子……”
“吃你的草去吧!要是被我抓到再偷吃我的蘿蔔我就把你烤了吃!”
“你個傻小子!”
兔兒的聲音驀然有些氣急敗壞,看何支瀟灑地揮了揮手兀自離去,她有些氣惱地伸出爪子摸了摸臉,一蹦一蹦地跑進林子深處去。跑了一陣,便見一人坐在水邊,兔兒急忙跑上去,蹭了蹭他的手臂,那人見兔兒來了,開顏一笑,抱起她放在自己身前,摸著她的耳朵不做聲。
兔兒的小爪子輕輕地滑過他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