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莊書蘭所料,裡面傳來陣輕笑:“呵呵,這位朋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這裡了吧,就算我這只是個私人民宅,這位朋友也不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在下完全可以報官的。”
還報官!虧他想得出來!他自己就是個官,他還想報給誰聽?莊書蘭幾努嘴,依舊壓低了聲:“那按著裡面朋友的意思,今晚這事,你想怎樣才肯罷休,給在下指個方向?”
“來者皆是客嘛!”裡面傳來輕笑,似乎心情很是愉快,“不如進來喝杯茶,在下也好盡一點地主之誼來招待這位不請自來的朋友!”
喝茶?如果只是純純地喝個茶倒也沒有什麼,不過,司徒明銳會這樣輕易放了一個私闖他府的人嗎?暗暗拽緊了手中的包裹,推辭著:“朋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夜太深了,喝茶提神,只怕會影響睡眠。朋友還是為在下指條道吧,在下也想早點回去休息了!”
話音剛落,莊書蘭就聽到屋內的腳步聲正往外走來,趕緊環視四周,閃身站到樹枝上,扶著樹幹。才站穩身,司徒明銳就已經站在了門檻處,藉著屋內的光亮,莊書蘭上下打量著這個半夜裡居然還能保持這樣高度警覺的妖人。還好,今晚的他不是一身紅衣,而是一身白衣,著白衣的他少了幾絲妖嬈,多兩分風雅。只是,莊書蘭納悶了,這麼晚了,他竟然穿戴整齊,難道剛才他並未休息?
“樹上的朋友,請下來吧!”司徒明銳笑倚著門,“剛才還在下面,怎麼就爬上樹了,難道這位朋友是猴子?”
莊書蘭不為所動,因為她現在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跟他打照面,要如何才能達成她來這裡的目的。
司徒明銳微挑眉,從暗袋裡掏出幾顆飛蝗石,往那藏著人的樹枝上擲去。
莊書蘭沒料著司徒明銳會偷襲,一時大意之下,扶著樹枝的手竟被打中了!於是,莊書蘭很不優雅地從樹枝上摔在了地上。“哎喲!”這一摔,直把莊書蘭的眼淚花也摔了出來——從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中途借了一下樹丫的力,可還是硬硬地摔著,屁股著地,頭也重重地擱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全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疼啊!
“原來是個女賊!”司徒明銳笑得有些毛骨聳然,“按著江湖見者有份的慣例,偷的好東西可得拿出來分點給在下哦!”
女賊?莊書蘭鬱悶,她哪裡像是個女賊了?如果她真能昧下心來當個偷兒,那現下里她的生活窘境早就解決了!可當視線落在手裡抱著的東西時,莊書蘭釋然了,這身行頭加上手裡的包裹,真的很像是個偷兒。不過暗算之仇,莊書蘭還是要報的!但卻不能和他直接開打,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思來想去,莊書蘭只得暫時將這暗算之仇忍下,將手中的包直接丟向司徒明銳。既然他要,那就給他,反正那東西本來就是今晚自己要拿來還的!
司徒明銳見著那女賊帶著怨恨的目光將手中的東西一扔,下意識地接過,暗歎這女賊好騙時,也順手開啟了包裹,目光卻猛地深沉起來。抬起頭,直直地逼問那剛站好身的黑衣女人:“這些東西你從哪裡得來的?”
“當然是從該得來的地方得來!”莊書蘭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又暗地裡揉了揉被摔疼的背,漫不經心地回答著,一時間竟忘了圧低聲音了。
“莊書蘭?”司徒明銳當然也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哪個人的,不禁低聲哧笑,“原來莊大人還有夜半當小偷的嗜好,這到是一大奇聞呢!”
該死,剛才怎麼忘了壓低聲了?被司徒明銳認出來了,現在該怎麼辦?莊書蘭微微躊躇,最後放棄溜走的念頭,扯下蒙面的布,直面著慘淡的時刻。“司徒明銳,今晚來找你,是有事要跟你談,現在你可方便,能借用你一點點時間嗎?”既然躲不過,那就明說了吧,反正現在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豁出去——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