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自不量力,山雀還想蹦達上枝頭當鳳凰,居然大放厥詞說要考取今年的狀元!小姐,您好知道她們有多過分嗎?她們說就算這狀元不是大小姐取得,輪開輪地也輪不著小姐您的頭上!張富人的大千金、範太史令的三千金、葛舍人的小千金……隨便去找一個來,她們的文采都比您強!還說您一個初試圧尾的無名小子還妄想著當狀元,一定是白日夢做多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們只說了這個?”莊書蘭打斷四兒恨恨的陳述,慢悠悠地問,“有沒有提我的那個條件跟那番誓言?”
“有!”四兒隨了莊書蘭的話,“他們說小姐您不知羞、不孝順,詩書禮儀都白唸了,居然向老爺提出那麼無恥的要求,剛剛並笄就想著自個兒找情郎,還不準親爹安排婚姻,一點也沒有將親爹放在眼裡。最最可惡的是,親孃都死了十多年了,還不讓她安生,居然將她拉出來當作擋箭牌——這哪裡孝順的女兒會做的事啊!所以,老爺中途棄場而去,就是被小姐您活活地氣走的!”
一口氣把聽到的都說了,四兒心裡也跟著不安了,擔心著莊書蘭會有什麼異樣舉動。可四兒又想了想,這種話換作任何一個人聽了,都會生氣,如果跳跳腳、罵罵嘴、砸點東西發洩發洩什麼的,那才是不正常的舉動呢!
可是,四兒在看了又看莊書蘭的面部表情後,徹底地鬆了口氣時也深深感悟到自家主子的不正常。因為莊書蘭還是一臉閒適地閉眼休息,甚至連呼吸也開始勻稱起來,四兒忽地有種錯覺,她在這裡說了這麼久,可主子卻將她的話當成催眠曲了!
“小姐!”四兒‘有所不甘’地喊著快要去見周公的莊書蘭。
“嗯~”懶懶的一個鼻音,應景了事。
“您聽了奴婢的話後,一點也不生氣嗎?”
“……”
四兒見莊書蘭沉默了,心眼也提了起來,有點點後悔剛才的問話了——也許主子是在心裡暗暗地生氣呢?
“唉!四兒啊!”良久的沉默後,氣若游絲的聲音響起了,“如果我告訴你,我不生氣,那肯定是假話。這事遇誰頭上,只要是人,都會生氣的。”
“那小姐怎麼能這麼平靜?”四兒不解了。
“那應該怎麼樣?”莊書蘭反問,同時很不雅地打著呵欠,“我啊,是懶得生氣了。生氣有什麼好?傷神傷氣,說不準還會少活兩年呢!理他們的呢,讓他們去說。”
“可,小姐,您的名聲這樣就全沒了!”
“……名聲又不能當飯吃……”沒了就沒了,這樣正好,壞了名聲,不用嫁人——看看哪個沒長眼的敢娶千夫指的女人啊!
四兒黑了臉,她在這裡窮擔心主子的名聲問題,主子卻來一句名聲不能當飯吃!難道主子不知道作為一個女兒家,名聲還是很重要的啊!
“四兒,你去忙你的吧,我先睡一小會兒,等我睡眠補足了,才有精力去看書考狀元啊!”一縮身,躺到了榻上,用腳將放在榻尾的涼被勾來蓋在身上,安穩地去會見周公大人了。
連睡個覺,蓋個被子也……莊書蘭這樣的舉動更是讓四兒無語了,要知道自十天前莊書蘭發下豪言壯誓後,每天下午會說睡一小會兒就起來看書考狀元,但是,基本上每天都是一覺睡到晚飯時間,吃完飯後,又繼續睡!有時四兒就想不明白了,主子怎麼這麼能睡?!一天有一大半的時間在睡覺,如果她能讓睡覺的時間用來唸書,要考個狀元也許並不是一件很遙遠的事啊!
第十七章 考試考到茶樓去(上)
今年京都的冬天來得較早,才一入冬,就下了一場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