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交由一旁的女官命其將詩念出,再接著看莊書蘭所寫的。
女官得令,接過後,朗聲道:“耐得人間雪與霜,百花頭上爾先香。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出自清俞樾內子《梅花詩)
眾人一聽,連連稱讚,議論紛紛,莊書瑤也面有喜色,昂首挺胸而立,又在見著皇后與淳貴妃在看了莊書蘭的詩後,都不由地蹙了蹙眉,更是喜上眉梢。
女官又接過淳貴妃遞過來的莊書蘭的詩,看了看,也皺著眉,半晌,才緩緩地看向莊書蘭:“莊探花,恕奴婢眼拙,您的字……奴婢只能識清幾個……”
“那是草書,你自然不不能識清。”莊書蘭淺淺一笑,毫不在意地說。
莊書蘭喜歡行書與草書——寫這種字型,可以省不少時間及筆畫,但在大東皇朝,女子習書皆以楷書為正本,也有人寫隸書,至於行書與草書,都是所摒棄的,認為行書與草書不能體現女兒的秀麗鍾美。這也是那女官為何不認識莊書蘭所書的原因了。
“稟皇后,恕奴婢無能,奴婢認為還是由莊探花詠出來好了。”女官福禮向皇后請求。
“準!”皇后一派嚴肅,可又帶了些許慢不經心。
“慢!”就在女官捧著紙要與莊書蘭交接時,溫潤的男音傳了過來。待眾人回看時,司徒修南已經走至莊書蘭旁,拱手向太妃、皇后、貴妃福禮後,才接著說,“母后,這樣可有失公了,莊榜眼的詩由女官誦,而莊探花卻由她自己,倘若莊探花後來又想著更好的,偷偷改了念出來,那對莊榜眼來講很不公喔!”
莊書蘭白了司徒修南一眼,她好好的人品到這太子口中就成一地道小人了!但這事放在司徒修南擔憂的不無道理,因為莊書蘭在聽了莊書瑤的詩後,也打算著另換一首——這也是莊書蘭用草書的原因,識草書的人不多,若那女官不識,定會由她來唸出來,她也就可以隨時更換對策。可這會子,莊書蘭覺得她是不能如願了!
因為——
“太子說得有理!”皇后笑了笑,“到是本宮一時未深思至此了。太子平日裡對草書也頗有研究,不如由太子誦出吧!”
“兒臣遵命。”太子接過女官手中的紙,開啟細細瞧了一遍後,抬頭對著莊書蘭淺笑,露出一口好牙,“真是好字!蒼勁有力,清新又不失典雅,若不是今日親見,本宮真不會相信這是出自一閨閣女子之手,實屬罕見!改日本宮想向莊探花請教了。”
“太子謬讚!”莊書蘭只是揖了一禮,就沒了下文。筆直地站於一旁,絲毫不理會因受到太子的誇獎而從那些舉子眼睛裡飛來的羨慕、嫉妒的目光。
司徒修南也不在意莊書蘭的反映,拿著紙再瞧了瞧,朗聲唸了出來:“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當司徒修南停下後,整個場地都陷入了靜謐,呈現出一片鬼異的安靜。最後,這片安靜在另一道洪亮的男音裡結束:“好好好!看來朕來得正是時候,剛到就聽著這樣一首有氣魄的好詞!”
聽到那個特有的稱呼,就算莊書蘭不回頭,也知道是哪個來了。趕緊與其他舉子一道側跪於正道旁請安,皇后和淳貴妃也趕緊起身跪安福禮,太妃依未行禮,只是站起了身。
皇帝樂呵呵地喊著平身入座等語,他也入座到正上席位,與太妃並坐,皇后與貴妃則侍坐於兩旁。同時莊書蘭驚奇地發現,司徒明銳也跟著來了,同行的還有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皇子,那皇子最後坐到了淳貴妃身旁,很顯然,那皇子為淳貴妃所生;司徒明銳坐在淳貴妃右下第一桌,正對著莊書瑤。
一下子,這賞梅宴又多了一道詭異的氣氛,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