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張大夫,這可如何是好?我們也會被傳染麼?”
*神色不定“我也不知,請儘快把與小公子接觸過的人都聚在一處,三日後若無相似症狀的,才能放出去。”
逢螢聞言立刻從床榻一邊繞的遠遠地,彷彿唯恐避之不及一般,這一切看進劉氏眸子裡卻一陣冰涼。
“那就謹遵張大夫安排了。”劉氏轉身向著張大夫躬身,行禮。張大夫也誠惶誠恐躬身回道“請夫人放心,我必定竭盡一生所學保眾人平安。”
只這一夜,辰景院便被封了,一隻老鼠都沒放出去。
袁熙遍請了鄴城名醫,全部守在了辰景院外,幾個湊在一團,拿著筆墨寫寫畫畫,寫成了個方子便趕忙派人去照樣煎藥,再隔著重重布幔把藥遞進去,眾人分食。
可這天花若是這麼容易治好卻還至於如此令人聞風喪膽?*眼見著小江黍身上的疹子漸漸長成膿瘡,越來越多。而那天跪在一旁的貼身侍候小江黍的小丫鬟也漸漸在面板上冒出了紅疹,成了天花之勢。
*只得嘆一聲,聽天由命吧。
疏桐院裡,洛真正在給花狸繡一根細繩,備著往後出行時可以拴住它。朝露神色驚恐的跑進來,喊一聲“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洛真手一抖,一個針腳便落錯了,本是靈動的蘭花,卻瞬間變成了雜草一般。渾手團成一團,洛真心中念著,難道是彩兒出了什麼事?
朝露快步靠近洛真身邊,眉頭緊鎖道“辰景院裡小公子得了天花,如今張大夫封鎖了那裡,不讓人進去,也不讓人出來。老夫人和逢夫人都在裡面呢,公子在外守著,急的不行。”
“天花?”洛真心頭一顫,天花即使是放到現代也沒辦法有效治癒,唯有接種天花疫苗,才能預防。難道那一院子的人都要死光了麼?
“走,我們去看看。”洛真即刻起身便要向外走,朝露卻在原地跺腳,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了“夫人,我們還是躲得遠遠的吧,現在辰景院沒哪位夫人趕過去,我們也不要去了吧?”
洛真聞言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我們確實不能就這樣去……”
朝露鬆了口氣,卻聽洛真說“先拿好水桶隨我去廚房。”話完,洛真便快步走開了,朝露心裡雖然疑問,卻不得不緊跟上去。
兩人到了廚房,洛真喚來了幾個促使丫鬟,拿了水桶,把家中僅存的鹽都倒了進去,攪拌著直到鹽不再溶解為止。朝露腦中滿是疑惑,想開口問卻見洛真行色匆匆指揮著幾個粗使丫鬟拎著水桶又拿了些帕子便向著辰景院去了,只得再次跟上。
距離辰景院還有幾十步的距離,那些丫鬟便踟躕著不再向前走,每個人臉上都是慼慼的神色。洛真自是明白她們心中的顧慮,開口道“你們便把水桶和帕子放在這裡吧,我不為難你們。”
幾個粗使丫鬟如蒙大赦般落下水桶,行了禮便趕忙走了。朝露湊上前來問道“夫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洛真拿著帕子浸入鹽水中,稍稍一擰,蒙在自己的臉上,系在腦後道一句“你也照做,我保證你不會被天花傳染,且幫我把這些水桶抬到那邊去。”
朝露細細打量著手上的帕子和那同鹽水,哭笑不得“夫人,那只是鹽水而已,怎的……”
洛真看了看辰景院門口熙攘人,也不與朝露解釋,挽起袖子便拎起兩桶水向著那邊走去。朝露看著洛真搖搖晃晃的身影,一跺腳,連忙照洛真一樣,繫了浸了鹽水的帕子,抬起兩桶水向著辰景院走去。
袁熙眯起眼睛,緊抿著唇,攥的緊緊地拳頭看向院中。他幾次三番想闖進去卻被*在裡面喝止了,只說現在情況還不緊急,叫袁熙不要犯險。
餘光裡一抹單薄的身影搖搖晃晃著沿著院牆走來,袁熙一轉眼正對上洛真的眸子。頓時大步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