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痛快!胸口擁堵得積鬱有種轟然通透的暢快感覺。
蘇嘯宇感覺到了從腿上傳來的酒意。40度的威士忌喝掉一瓶,多少有點感覺。他抄起車鑰匙,下樓,開車。車的發動機轟鳴。
蘇嘯宇是頗有幾分理智的人。
即使喝醉了,他也還是有一定的理智。
他沒有去找邱琳。
蘇嘯宇的車最後停在了一個小區。小區不錯,屬於比較貴的。大門緊閉。蘇嘯宇幾下子便攀越過鐵門。他的目標明確,他只有一瞬間的猶豫,隨即便敲響了門。
無人理會——半夜三點,主人或者外宿,或者已經睡著。
蘇嘯宇大力砸著門——按門鈴不足以洩憤。
他覺得砸了很久,有一陣子他已經內心恐懼起來——如果對方不在家,那會在哪裡?在那裡?!
就在這時,有人應答:“誰他媽的砸門,不想活了!”
蘇嘯宇喝道:“給你大爺開門!不然我就踹了。”
對方應聲沉默,認出了他的聲音。
門開了——孫哲。孫哲臉上被毆打過的青紫還在,眼睛還腫著。
孫哲望著蘇嘯宇,並沒有驚慌,淡定的說:“你老婆不在我這兒。”
蘇嘯宇冷哼一聲:“我老婆在哪兒我知道。我他媽就是找你的。”
他徑直進入房中,大喇喇地坐在沙發正中的位置,盯著孫哲。
孫哲聳聳肩,關上門。
兩個男人對視著,僵持。
這是一次非常奇怪的會面。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包括蘇嘯宇自己。他現在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他一向擅長邏輯、謀略、行動,對於自己的情感,由於不經常使用,已經生疏了。
孫哲第一個轉開了眼神——在動物界,視線的對視意味著挑戰,先移開眼睛的那個表示示弱,視線朝下意味著臣服。孫哲知道這個,只是他想,對方已經喝醉了,失去理智的人,何必計較。他走入廚房,一會兒取來一瓶五糧液,外加倆酒杯。他放在桌子上,滿上倆杯子。依然啥話沒說,拿起一杯直接灌下肚子。
這也是男人之間的一種挑戰。
蘇嘯宇對於挑戰總是很敏感,於是也一口乾掉。
二人就這麼一杯又一杯,直接幹掉了半瓶。
孫哲早已憋不住,而蘇嘯宇只是黑著臉,較勁一樣的喝著。
孫哲終於開口:“我對不起她。”
蘇嘯宇似乎充耳不聞。
孫哲的臉已經通紅,他的酒量明顯差多。他不需要人鼓勵:“我非常對不起她。我總是這樣,丟掉了珍貴的東西,然後又拼命往回找。別說你揍我。你就是殺了我,我也照樣去找她。她本來就該和我在一起。”
“閉上你丫的臭嘴!你丫根本不配提她。”蘇嘯宇冷笑。
“有本事接著打我。我就是一個欠揍的混蛋。”
蘇嘯宇並沒有動彈。他的酒也多了,一瓶威士忌加半瓶五糧液,且不說混合了的酒勁頭更大,單是這度數已經足夠烈性。
“你來找我是因為懷疑她?不用懷疑她,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最善良,最誠實。混蛋的人是我。我配不上她。”
“你就是配不上!滾遠遠的,遲早我收拾了你。”
“她跟你不幸福。她跟我才幸福。”孫哲喃喃嘮叨著。他已經不勝酒力,開始嘮嘮叨叨的回憶往事。
那些往事充滿了各種細節:他給她寫了整整三本日記;她走後,他為她寫了一本書;他和她經常散步的那條街在秋天是如何落滿樹葉;吵架後,他如何站在她窗前整整一夜,而她在凌晨四點衝出房門,發現他就在面前……
他們相處了那麼久,跨越了她人生最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