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武器,但是要是有十個或者二十個土匪從樹林、地道或者石頭後面衝出來的時候,靠你一個人是無法對抗的。還有,”老人繼續說道。“綠堡雖然是個商業城市,但也不是個平靜的地方,那裡甚至還有奴隸貿易。”
“多謝您的意見。”金注意到烏錐已經快把蘋果吐出來了,於是他一把抓住烏鴉,另外一隻手把蘋果向烏錐的喙裡用力的推進去。“但是我也學過一點劍法,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麼多保重,年輕人。駕!”老人掉轉馬車頭,向來路而去。
“呸!”烏錐終於擺脫了那半個蘋果。它憤怒的飛到金的頭上,猛啄金的臉。
“哎呀,等下……別這樣,烏錐,我道歉。”
“太遲了!”
這場戰鬥以金把烏錐抓到手裡作為結果。“我道歉,烏錐。可是你能不能裝作一頭普通的烏鴉?不要動不動就說話好不好?這樣很容易造成麻煩的。你說過我們必須儘量不引人注目。”
“可惡!”烏錐氣哼哼的叫了一聲,飛上天空。
金看著烏鴉氣呼呼的在他頭頂盤旋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這裡還有兩個蘋果。”
烏錐迅速降落下來。“看在蘋果的份上,”它把嘴在金的領口處擦了擦。“原諒你這一次。”
“剛才那個好心讓我們搭車的老人說了,從這裡到綠堡要一天到兩天的路程呢。我們走著去嗎?”
“你的這個問題真呆。”烏錐一邊繼續吃蘋果(它把蘋果放在金的肩頭),一邊回答。“我們已經落後了大概兩個月啊,你覺得走路能彌補回來嗎?”
“說的也是啊。”金微笑著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如果有第三者在場,他一定會對這一場面嚇一大跳的。因為這個旅人打扮的年輕人彷彿溶解般的慢慢的消失在空氣中,連帶著他肩頭那隻吃蘋果的烏鴉。
綠堡並非一個真正的城堡——它甚至連城牆都沒有。這裡沒有作為統治者的巫師,也沒有託庇於某個國王,而是由一個強有力的商會管理。不止一個巫師試圖染指這個城市,但因為彼此忌憚,結果讓這裡成為一個真正的自由之地。
而自由,通常同時意味著混亂和墮落。
“站住,哪來的?”在城外的入口,三個士兵擋在了這個陌生人的面前。這樣一個打扮普通,沒有跟隨著一支隊伍或者幾個同伴的人看上去最可疑了,或者說,最可欺了。
“我從北方來。”金露出一臉的微笑,“只是一個普通的旅行者罷了。”
“普通旅行者?”領頭的那個士兵將信將疑的問。“出來旅行長長見識的?”他注意到金身上的劍——即使沒有拔出鞘,依然能看的出來這劍絕對價值不菲。普通人應該是買不起這東西的。這個年輕旅人衣著普通,應該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偽裝。
“對。”金回答,他看著三個衛兵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
“你是個聰明人,對不對?”那個士兵向這個陌生旅人露出笑容。他伸出一隻手放到金的面前,食指勾動兩下。“懂嗎?”
金用微笑表示自己完全懂得這個暗示。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閃閃發亮的東西,放到那個士兵的手裡。於是雙方心照不宣的一起大笑起來,像多年好朋友一樣的彼此拍著肩膀。三個士兵讓開路,放這個完全陌生,來歷可疑的人走進城裡。
“剛才幹嗎這麼忍氣吞聲的。”烏錐不滿的湊到金臉邊。“你應該給他們點教訓。”
“沒必要的。就算教訓……也改變不了什麼。”金有些感嘆的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如果說銀葉鎮還是一個充滿活力的鎮子的話,那麼這裡就好象成熟過分而腐爛的果實一樣。濃妝豔抹的人妖和妓女就公然站在街道邊,用傲慢來勾引客人。乞丐遍佈,向著冷漠的人群伸出乞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