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他看著金普通的服裝以及沒有任何裝飾物的脖子、手腕以及手指——通常來說,有錢人不會放任這些部位空著。“您要的東西價值是——兩個金幣。”
金伸手入懷,摸出幾個金幣放在桌子上。那個人從警衛警惕的眼睛立刻轉變為侍者尊重的諂媚。
“只需要兩個。”他重複道。
“這裡提供住宿服務麼?”金問。
“當然。”
“那麼就用剩下的幫我準備個房間。”
“但是還有剩餘……”
“賞給你好了。”
“謝謝,慷慨的大人。”侍者彎腰退去,在稱呼上已經從“先生”升級到“大人”。
“我還是第一次被稱為‘大人’呢。”在侍者退去後,金突然對烏錐笑了一聲。
“你應該多賞他們一點。”烏錐提議。“這樣你就可以被稱為‘殿下’了。”
這裡確實有上等酒店的風範。從上菜的速度就能分辨出廚師熟練的技巧。烏錐點的菜流水般送上來。內容包括一根巧妙烤制的羔羊腿,各色精美的海鮮和河魚,花樣繁多的水果製品,香濃可口的湯料,以及足和這一切匹配的數種香醇美酒。
面對這麼一桌的美味佳餚,金倒沒表現出什麼興趣,他幾乎沒碰幾下。反而是烏錐在大飽口福。這隻烏鴉在盤子的空隙中跳來跳去,按自己意願進行著享受,每吃一口都誇上幾句,同時不停的催促金給它倒酒。
“你為什麼吃的那麼開心?”金突然問正吞嚥著一塊不知名水果片的烏錐。
“為什麼不開心?”烏錐從容吞下食物,然後跳到金面前,開始享用杯裡的美酒。“這麼美味的食物和飲料。”
“可是……”
“你慢慢會明白的。”烏錐向金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既然是遊戲,那就應該享受遊戲。不要辜負你的感官。”
“我的感官?”
“既然能看,那就看些美好的,既然能聽,就聽些動人的,能吃,就吃些美味的,能玩,就玩些精彩的……就這麼回事。”
“我不明白。”沉默了幾秒鐘後,金如此回答。
“都說了,你慢慢會明白的。”烏錐轉過頭,把注意力集中到一頭魚上。如果有人仔細的觀看了整個過程,他一定會感到十分吃驚的。因為烏錐吃的東西體積比他自己的個子都要大得多。那條羔羊腿已經空了一半了。
“……先生……”一個輕而膽怯的聲音從金身後響起。金轉過頭,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金色的頭髮,白皙的面板。
“您需要聽歌嗎?一次只需要一個銅幣。”女孩看了一下金桌子上的菜色——別的不說,從這點上來看,這個旅行者打扮的男人一定相當有錢——起碼現在相當有錢。
金注意到那個女孩手裡拿著一副舊琴。她站在金面前,卻遮擋不住臉上的侷促不安。她幹這行應該不久。
“好吧。你唱一首你拿手的。”
也許是金的聲音和表情吧。那個女孩侷促消失了,她端起琴,開始一邊低聲吟唱一邊彈奏。
“俗世的人們啊,請聽這一曲逝去的歌……
講述那過去的美麗如何消亡,講述那神明的恩惠如何離去。
曾為女神所眷顧的大地,在愚蠢和狂妄中化為荒土;曾經高聳輝煌的神殿,已變成魔物棲息的廢墟。
貪婪從黑暗中化身為恐怖,美麗的花園為陰影籠罩,天空低沉昏暗,車馬和人影皆已經絕跡。
守護著人類的女神,終為這背叛和罪惡所激怒。
她蒙上面紗,轉身離去,不再為任何的哀求和懺悔回頭。
風長吹,影常留;希望的歌聲為暴力所奪,薄暮下四方彷徨的吾輩,如被追逐的野獸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