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離開,竹染在殿外雨中安靜的躬身而立。
“神尊,春秋不敗帶著二界妖魔臨陣倒戈,仙界已兵臨雲宮之外。”
“知道了,只是沒想到你居然對他沒有防範。”
竹染搖頭,眼神既厭倦又期待,現在讓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其他的又有什麼重要。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堅持的東西。”
花千骨不說話,騰起身來,二人穿過雨幕,飛入雲霄。
海天之間,密密麻麻全都是人,玉鎧金甲,綵衣飄帶,劍芒閃爍,猶如當年波光粼粼的五色瑤池水。只是與當初崑崙山上仙魔對峙的狀況不同,形勢幾乎一邊倒,如果沒有花千骨,這將是一場註定會輸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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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然下得很大,彷彿要衝刷走世間一切骯髒與罪惡,天地間模糊一片,到處隱隱湧動著不安與不詳。
等待許久,花千骨紫色身影的飛臨而至,彷彿在海上颳起一場颶風,引起一陣騷動,許多人並未見過她長大之後的模樣,難免神思不定,又驚又懼。
花千骨神一樣俯視仙魔,面容冷淡,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摩嚴、笙簫默、火夕、舞青蘿、幽若、朽木清流、輕水、軒轅朗、洛河東……她數得上名的、數不上名的,見過的、沒見過的,九天仙魔、各大門派基本上全都來齊了。
過去那些她所愛的所熟識的人就那樣站在她面前,一個個手持利劍,臉上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大義凜然的悲壯豪情。他們是正,她是邪,他們是對,她是錯。她自問,唯一的成全,是不是隻有一個死字?
白子畫站在所有人前面,單薄的身子,卻在她和眾人間築起一道牢不可破的城牆。
多傻,既想保護身後的人,又想保護身前的人,最後被摧毀的只能是他。花千骨揚起嘴角,彷彿在嗤笑他的愚昧和頑固不化。
白子畫似在看她,眼中彷彿又從未有她。素衣如昔,周身光暈,將雨隔絕其外,猶如身處另一個時空,任憑外面亂成何樣,連風都感覺不到一般,衣角紋絲不動。
他右手負在身後,左手自然垂在身側,寬大的袍子掩蓋了昨夜白骨森森的不堪入目。
花千骨心頭一絞,突然有在天下人面前扒了他的衝動。用力壓制住恨意和怒火,也努力忽略他仙身居然奇蹟般的再次恢復的事實。恢復不恢復又如何,終歸不過是她手裡的一隻螞蚱。他們早就不是師徒了,她也不會再當他是任何人。
“你是故意的?”
雖然不相信昨夜發生的那一切有假,可是如果那個吻真的只是他的一個安排,她就真是再無話可說。
白子畫轉開眼沒有看她,始終輕皺著眉,眼底的冰封下蓄滿了哀傷,聲音卻依舊冷淡決絕。
“你可以這麼想。”
他也寧願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希望自己和她都不知道。
小骨還小不懂事,分不清愛與孺慕之情不是她的錯。可是自己已經活了三百年了,難道還勘不破這世間情愛麼。過去對她的所有關懷與愛護,護短與包庇,因為這份不一樣感情的出現,全都變得骯髒和可恥了起來。
叫他怎麼接受?他竟一直以來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弟子,抱有那樣齷齪的心思?這是比春藥更甚的奇恥大辱,給他們過去所有一切美好的曾經,都蒙上了塵埃。
她不明白,他從來都不覺得她對自己的愛是可恥的,儘管那是一個錯誤。他的心因她的愛茫然過,掙扎過,痛苦過,也溫暖過。浸泡在她的全心全意裡,因她每一次的付出而感動震驚,為她每一次受傷害心疼顫抖。她給予他的愛如此美好,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相比。可是理智讓他只能一次次下狠心逼她放棄。卻沒想到,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