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嗎?這是你上學的時候給我的啊,第一節美術課,我沒帶,你就把這塊新的給我用了啊。”
“這你都留著?心懷不軌啊。留著這種東西,還帶過來,是何居心?”嘴上雖然不饒人,心裡卻是滿滿的感動。
奇妙,不是隻有“叮”的一下,才叫奇妙。如果到那時候,我曾送你的那塊橡皮,還雪白雪白,那就已經,足夠奇妙。
“我可不是早就有所企圖啊。這是我來之前那天晚上收拾行李找出來的,本來是想拿來感動你、說服你的,現在,就炫耀一下好了。”林孜的樂觀和笑顏,像是春日正午的陽光一樣,灑滿周圍的人身上,讓冷冰冰的董優也被一點一點的融開。
拉扯了這麼些日子,董優終於要在機場跟林孜分別。
“時間差不多了,快過安檢吧,為各種事你都耽誤兩星期課了,趕緊回學校吧。”董優幫林孜拉正風衣的領子。
林孜瞟了一眼手錶,“還早呢,別趕我走啊,不差這一會。雖然是過了這麼久吧,但你成為我女朋友才剛剛24小時啊。我還不想走呢……”
“你能不能成熟點……我可不想弄個小孩在身邊耍賴啊。”董優一臉黑線。
“好啦,我會努力上進,爭取能配得上你好了吧。”林孜又瞄了一眼時間,笑容凝在臉上,“這回真得走了,嗯,過一陣吧,實習那邊我賺夠路費再來找你。”
“嗯。看好登機口。到了給我電話。”
過了安檢,揮揮手,林孜的背影一下子就消失在拐角的位置。
心裡空空的,也滿滿的。
在一起。多麼美好的三個字。
☆、沒有你我怎麼辦
戀愛是種新鮮的感覺。
你說這叫初戀?可是明明跟林孜認識了快十年呢。那麼你說,這叫什麼呢?
董優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形容這段奇妙的日子。反正就是每天被人關心著、心裡也同時裝著那個人,感覺很不錯。
可是為什麼上天就願意跟處在幸福中的人開個大玩笑呢。你可以輕鬆說成是玩笑,落在誰頭上,都是嚴肅而壯烈的打擊。不堪一擊是每天都在上演的常態,人本身就是很脆弱的動物。
早上起來摸到手機看到昨晚快十一點的未接來電就心裡一抖。媽媽絕不會這麼晚打電話來的。除非是出事了。
也許是爸爸又出去喝酒,沒有回來,她害怕了?不管怎麼樣,還是趕緊回過去問問。
“優優……你回來一趟……好不……好……”
出事了。
媽媽說話是低沉而帶著哭腔的。她一直是個很堅強的人,這一次在女兒面前露出了軟弱。一定是出大事了。
“媽,你先別急。你告訴我怎麼了?我回去陪你。”董優也很害怕,但也竭力保持著佯裝出的鎮定。
“你爸……昨晚又喝多了……回來就倒地上了……到醫院說……酒精中毒……他……走了……特別快……醫生說……救不了……”問得細緻了,媽媽一下子就決堤了。董優真的很難想象,昨天晚上她獨自送不省人事的爸爸去醫院、獨自面對醫生的結論有多害怕。自己居然在那種生死攸關的時候沒能陪著她、沒有握著她的手……
沒有時間悲傷,也沒有時間自責。晴天霹靂真的來臨的這一刻,董優反而有了意料之外的冷靜。給林孜打電話、跟輔導員請假、把這裡的一切託付給子伊她們。然後訂了最快的票,回家。
董優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個冷血動物,她接受著所有人的安慰和同情,卻是這個家裡最平靜的人。她和爺爺奶奶、姑姑叔叔還有媽媽去醫院看爸爸。她沒有哭,她在心疼爺爺奶奶這麼大年歲還要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她在可惜媽媽作為妻子一天福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