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忽視的力道從下襲來,將他躍起的身子拉扯得向下墜去。
孟飛虛一驚,急忙向下看去,但見關小山那條三四尺長的小鱷魚靈寵張開大口咬住他左腳腳踝正搖頭晃腦地奮力拉扯。
“特麼的!這都是什麼變態啊——”
孟飛虛腦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突然感覺自己旋轉著飛了起來,暈暈乎乎之中,他似乎看見關小山揮刀橫劈,一個無頭的甲士正自從巨石上向下栽倒。然後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嗵——”
帶有頭盔的腦袋在空中飛了一圈便重重砸落在地,關小山顧不得檢視孟飛虛的屍首,一綽鋼刀撲向連天河,口中呼道:“赤靈心——快過來隨我一起巡河!”
“巡河?哇!什麼意思啊——”
赤靈心茫然不懂,腳下卻沒猶豫,跟著撲了過去。
“找木青雲!活要見人,死要見死——”
關小山一邊沿河岸急向下行,一邊解釋道:“連天河是鐵齒鰱的領地,水遁也無法避開鐵齒鰱魚群,木青雲若不想被咬得屍骨無存,一定會向岸上逃。。。。。。”
從雲出岫口中得知靈界有一套封閉的修煉體制之後,關小山的目標便不再侷限於成神,而是要想辦法進入神界;因為不進入神界學習新的神術,修煉之路就會斷絕,就不可能達到神君、神尊這等境界。若想進入神界,他做得這些事就不能暴露,否則,別說進入神界,就連崑崙城都無法立足了。所以,他一定要誅殺了木青雲。
赤靈心不懂這些,她經關小山一提醒,明白到木青雲難以逃脫,適才的一點懊惱便煙消雲散,興致勃勃地嚷起來:“哇!對啊!水裡有鐵齒鰱呢——姑奶奶喜歡鐵齒鰱!”,一邊搶在前面向下遊尋去。
兩人追出不到兩裡,關小山忽聽身後一聲響,扭頭看去,但見不遠處的河面烏雲一樣,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鐵齒鰱;烏雲之前,血花四散,一個黑乎乎的人頭拖著一道血浪,水箭一般急速向岸邊逃竄,不是木青雲卻是哪個?
關小山雙眉一揚,轉身奔回,拎刀在水箭逃竄的方向站定,只等對方近岸就劈頭砍去。
水中的木青雲似乎感知到岸上的殺氣,奈何鐵齒鰱追得甚緊,已經沒有掉轉方向另尋退路的時間。距離河岸一兩丈時,他忽然抬頭,嘴巴露出水面高呼道:“傳記學者——聽我一言再殺不遲!”
關小山無聲冷笑,沉默不言。他下定決心要斬殺木青雲,此時怎麼討饒都沒用,不過,他還是沒即刻動手,鋼刀前伸,抵住近岸的木青雲頸項將其押上來。這人已是砧板之魚肉,聽上一言倒也不遲。
木青雲形容甚慘,簇新的長裳已被撕成一條條一塊塊的爛漁網,網眼處模糊一團,不時露出外翻的白生生肉色,不知道被鐵齒鰱咬了多少口,儘管如此,上岸後他還是明顯鬆了口氣,鎮定地對關小山說道:“傳記學者,我知道一件事,這件事攸關你的生死,我希望一命換一命,以此換取一條生路。”
關小山嗬地輕笑,手下一緊,鋼刀刃部慢慢陷入木青雲頸項之中,一縷鮮血隨之滲出,將刀刃映的殷紅一片。他認為木青雲的說辭荒唐滑稽之至致,顯然是為了活命才聳人聽聞。
木青雲一反先前怯懦,並不慌張,沉聲說道:“傳記學者莫要自誤,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傳記學者早已闖下大禍,譬如說殺死殷箭。如今危在頃刻,還不自知?”
“殷箭!”
聽到這個名字,鋼刀不由鬆了一些,關小山眯縫雙眼仔細打量木青雲,口中喝問道:“你聽侯大少說得?他一個小小法士說的話也有人相信?”問過之後,不等回答,他就搖頭說道:“這個訊息沒什麼價值,我是傳記學者,是雲小姐的救命恩人,說的話比侯大少可信的多,我會分辨清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