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小丘體積約莫像個三層小樓,高倒是不高,只是很難攀爬,骨架是鬆垮垮碼摞的,腳踩過去,稍不注意便嘩地一響向下塌陷。
關小山手足並用,塌陷下去再爬起來,再塌陷再爬起,折騰了半柱香功夫才上到白骨小丘頂部。
白骨頂部散落了一些“戰利品”。一件盔甲捲成團狀落在一個白骨坑裡,一件盔甲披散攤開撲在白骨之上;另有一把長槍深深插進白骨小丘,只露出六寸槍尾,兩把鋼刀和一把長弓首尾相連歪歪斜斜地組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對於這些關小山看也沒看一眼,一上白骨小丘頂,他全部的目光和精神都落到一杆斜斜插著的破旗之上。破旗確確實實是一杆破旗,一根枝椏叢生長約一丈、粗如卵石、略有歪曲的樹枝做了旗杆,一件骯髒的袍子做了旗面,兩隻袖子兼帶固定繩索的作用綁縛在旗杆上,手法非常粗陋。
看到這面破旗,關小山首先想到被醜化的敗軍脫下白褲叉綁上步槍投降時的情景,這面破旗和投降專用白褲叉旗很有一些異曲同工之妙。讓人無奈的是,那個強烈的呼喚正是這面破旗——準確地說,是做旗面的那件骯髒的袍子——發出的。
癔症了片刻,關小山終於一跨步,伸出抓住了當作旗面的袍子。
袍子的手感和普通衣物一樣,綿軟溫暖,沒有任何異常。只是在觸控到袍子的一瞬間,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在他心底緩緩響起:“主人——你來了——”
有過智多星那次的經驗,關小山已經不再感到驚奇,直接問道:“你是。。。。。。”
“我是金鐘罩,你的先天甲器靈。”
關小山聞言大異,追問道:“先天甲器靈?難道這件袍子就是先天甲?”
“是的,主人,這就是你以前的先天甲。”
“先天甲不應該在金石熔爐麼、怎麼會到青銅峽來了?”關小山有些迷惑了。
金鐘罩沒有情緒波動的聲音又在心底響起:“主人,說來話長——”
“等等——既然說來話長,就不要說了,等以後有時間再慢慢說!”
天快黑了,地龍兇尊隨時有可能回返,關小山沒有時間從容敘說,便截然打斷金鐘罩,伸手抓過樹枝旗杆,一把擼下袍子揣進懷裡,揚聲高喊道:“智多星,找到出路沒有?”
一邊喊,一邊合身溜下白骨小丘。
智多星及時從迷霧中躥出來,彙報道:“老大!老大——有出路,峽谷下面兩頭都是通的,深的很,你看往哪邊走——”
關小山掏出瑤池針,看了一看便指著左手說道:“從這邊走。”
為了躲避閃電的麻痺,他把兵甲丟在金石熔爐亂石山,瑤池針、靈晶盤、狂血散、癒合膏這等不可或缺的探險物品卻還留在身上。
身處地龍兇尊老巢之中,另外兩人一獸擔心對方突然回返,早就戰戰兢兢,一聽說可以走盡皆如釋重負,拔腿就想開溜。只關小山不甘心,臨走時順手拎了一把鋼刀、一副盔甲,又喊住赤靈心,讓她也帶上兩套兵甲,然後追問著收集的靈晶數目,一驚一乍,一會歡喜一會嘆惜地融入迷霧。
地龍兇尊不知是有其他事情要辦,還是一路追殺魚鳧游去了,三人在暮色中行了大半個時辰,天完全黑了,被遠遠拋在身後的青銅峽還沒一點動靜傳過來,三人鬆了一口氣,不再為地龍兇尊憂心了。
順著長長的山罅摸黑又行了大半個時辰,前方開始有野獸或者是兇物的蹤跡出現,似乎快要脫離青銅峽區域了。三人一獸這才停下來喘口氣,關小山解開山藤,將水花子放在地上躺倒歇息,他和赤靈心在一旁整理盔甲整理,末了一人披掛一套,另一套綁縛到智多星背上,請它暫時充當兩天馱馬。忙碌到最後,他將金石之心和先天甲袍子小心收進懷裡,便重新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