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從不去別的國家和城市旅行,唯一去的地方只有美國的洛杉磯,因為只有在那裡他才能看見想見到的人。
他會守在她必經的路上;會去她喜歡去的中餐館;也會在她不在的時候坐在書店那個她常坐椅子上。他知道她的每件重要的事,甚至包括那些愛慕者。
那時他至少還有幻想,還心存希望,而今他連這些也失去了。
為此席遠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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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週末,蘇亦萱和平時一樣回了蘇家大宅,不過這次她像冬天蟄伏的動物般窩在房間裡。
蘇家人看蘇亦萱不出門,認為她的心情不好,所以除了通知她吃飯外,沒人上樓打擾她。
蘇亦萱找出了出國前用過的筆記本,檢視每個資料夾,或許會有什麼發現。
幾個盤除了系統檔案外什麼都沒有,找之前蘇亦萱也沒抱有多大希望,因為出國前她把需要用的都複製到了新的筆記本上。
準備合上本子,想到做桌面的圖不錯,她點開圖片,想把圖複製走。當看到存圖片的資料夾後,蘇亦萱立刻緊張起來。
裡面有張她手帶著戒指的自拍,照片裡除了手旁邊還有隻紫紅色的心形植絨盒子。
她戴的是他們的婚戒,那晚被從她手上摘下來已經還給他了。
不喜歡一個人又怎可能把他送的戒指戴在手上拍下來呢?難道失憶前她對他也有感情?
這個植絨盒子被放在哪兒了?有種莫名的衝動,她就是想把它給找出來。
蘇亦萱在房間的每一處有可能的地方翻找,梳妝上、衣櫥的抽屜,多用櫃抽屜、床頭櫃的抽屜,就連洗漱間的櫃子也找了一遍。
該不會被她給扔了吧?
蘇亦萱頹然地坐到書桌前,沒找到盒子也沒有其他的發現。
最後還有書桌的抽屜沒有找,這次她更不報希望了,因為書桌的幾個抽屜是使用的最多的,回國後有關設計上的資料以及手稿,她都放在這幾個抽屜裡。
是不是越是不能就越有可能呢?因為還真被蘇亦萱給找到了,而且還是在每天用的最多的中間抽屜裡。那隻紫紅色的心形植絨盒子在最裡面的角落。
開啟盒子,原本應該裝著對戒,現在空著,因為兩枚戒指都在席遠那裡。
把盒子顛來覆去的看,之後拎開植絨發現裡面還有個夾層。
夾層裡有張對摺的粉色紙條,蘇亦萱把它拿出來的時候手都在抖。深深呼吸了後她才一點點展開。
行雲流水的字,每一字都像雨滴一點點浸潤她乾涸的心。
萱萱,很幸運能讓你看見它,只是不知是多年以後?結婚多少週年?還是我已離世了很久?無論我在哪裡,心依舊,唯愛你!
幾滴淚打溼了字,蘇亦萱咽喉發乾,久久未動。
☆、身隨心動
這個週一對蘇亦萱來說顯得格外的漫長,想到那個格外沉得住氣的人,竟生出忿忿不平的小情緒來。
讓一個先提出分開的人主動靠過去嗎?
磨磨蹭蹭的期望晚下班能夠碰巧遇上,可蘇亦萱似乎一直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白天時不時傳出的沉悶的雷聲,在晚上終於轟隆出了陣雨,噼裡啪啦敲打著窗戶。正畫效果圖的蘇亦萱想到陽臺上還有沒有收的衣服,輕嘆著放下馬克手繪筆出去收。
雨剛下,雨點很大但不細密,蘇亦萱降升降杆的時候無意瞥到公寓樓前的路燈下有人站在那裡。
燈光下,瘦削的熟悉站姿讓她僵立在原地。
水汽立刻迷濛了雙眼,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蘇亦萱用牙齒死命地緊咬嘴唇。
這還是那個優雅貴氣的席遠嗎?皺巴巴的襯衫,領帶也歪斜地掛著,平時被修剪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