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穩定軍心之氣,雖然身穿囚服,卻沒有半點階下囚的畏畏縮縮之感。
郝天雷聽著馬匹越來越近的聲音,看著遠處那道身影越來越近,輕輕點了點頭,獨眼沒有任何感情,道:“準備戰鬥。”
其餘六人迅速做出反應,有的鷹爪虎步,有的手持木棒,有的雙手拎著石塊,每個人眼中都沒有絲毫緊張,有的只是昂揚的戰意。
朱晨桓騎著駿馬慢悠悠沿著小路上山而去,在路上他能夠看到各種野獸的蹤跡,還有幾個妖獸也出現在視線中,只是這些野獸或妖獸不知是感受到了自己不好惹,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竟然沒有攻上來,朱晨桓也樂得清閒,便也沒有去射殺。
又沿山而上片刻,忽感地面震動,朱晨桓眯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夾了夾馬肚,駿馬長嘶一聲,前腿躍起,沿著小路飛速向上跑去,只是片刻,便看到道路前的“路障”,以及路障上那些個氣勢沉穩,殺意凜然的人。
“呦,開會嗎?”
拉住韁繩,朱晨桓笑眯眯的看向前方眾人,臉色平靜,語氣淡然。
“拜見太子殿下。”
以郝天雷為首的七人在見到朱晨桓的時候,竟然單膝下跪,行軍人禮,朱晨桓見狀也不制止,仍舊是一臉笑眯眯的樣子,人畜無害。
行過軍禮之後,七人起身,郝天雷挺直腰桿,立於巨石之上,居高臨下看著朱晨桓,道:“罪將稍後將會送太子殿下上路,還請太子殿下勿要介懷,只是片刻吾等便會追隨太子殿下而去,為太子殿下在陰間開路。”
郝天雷說話聲音轟鳴,周圍樹木沙沙作響,彷彿回應他的話一般,而其他六人也同時上前一步,一種肅殺之氣瞬間蔓延開來。
“殺了我之後就會自殺嗎?”
朱晨桓對這個說法倒是有點興趣,他不懷疑郝天雷的話,三年遊歷,可不僅僅是偷雞摸狗吃苦受累,他還從老豬那裡學習到了很多的東西,其中一個便是識人話語是否謊言。
所以觀其人,聽其因,看其神,朱晨桓便能斷定郝天雷此話為真,倘若自己身死,他們必定不會苟活。
只是,為什麼呢?
“殺吾國太子殿下,罪大當誅,此乃刑法,不能不從。”郝天雷似乎知曉朱晨桓的疑問,繼續說道:“而不殺太子,吾等兄弟冤屈無人可洗,眾兄弟在天之靈,想必也不會瞑目。”
朱晨桓歪著腦袋看了看郝天雷,又看了看其他幾個神情暴戾的人,疑惑道:“我怎麼不記得殺過你的兄弟?”
郝天雷似是回憶,眼中雜色一一閃過,最後所有神色凝歸一點,“狡兔死,走狗烹,剛剛安穩幾年,我們的價值便徹底消失了……”
“太子殿下,可還記得寧康城之事!”
“寧康城?”朱晨桓神色一閃,兩年前的記憶突然映入腦海中,那時他與老豬身無分文,只有一塊玉佩,那是他們離開西疆前往南疆的第一個城市,也是自己親手殺死府衛軍的第一個城池。
“哦?你是寧康城守將王洪勒還是王洪勒的親信?”
郝天雷蹲下身來,從地上撿起一根粗壯的木棒,單手握住,便如同握住殺人長槍一般,一往無前氣勢頓時自他身上升騰而起。
而其他幾人,也全部都跳下巨石斷樹,包圍朱晨桓,防止朱晨桓從任何地方突圍逃去。
“我們是王將軍的手下將士,並非他親信,但被你所殺的人中,卻都是我的兄弟,更有一人是我血脈相連的親弟弟!”
郝天雷跳下巨石,地面都震上一震,而他向前走動,每跨出一步,地面上便出現一個深約半尺的腳印,力能扛鼎,行走如山,大將風範是也。
朱晨桓半眯雙眼看著郝天雷,右手從身後箭簍中取出一箭,然後他將閃爍寒光的箭尖一折,只聽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