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不是他的作品,除此之外,小小地方收拾得十分整潔。
勤勤輕輕坐下來,看到楊光這一批作品已經不在此行。
這個怪人,給他損幾句也是值得的,他那般憂鬱全散佈在畫中,風格特殊,線條優美。
楊光看到她讚賞默許的表情,心頭一口氣也消失了。
勤勤想,這樣的畫,配上檀氏的宣傳,才堪稱事半功倍。
「楊光,」勤勤由衷地說,「稍後你一定會竄得出來。」
楊光立刻說:「你真的那麼想?勤勤,不要哄我歡喜。」
「也許你的道路迂迴一點,但終究會抵達目的地。」
「願聞其詳。」
「楊光,這是個自由競爭、能者得之的社會,怎麼可能有人長時間懷才不遇,許許多多不見才華的人都被搜刮出來,捧成明星,奇貨可居,你跟我放心,我已經看到你作品中的艷光。」
楊光非常感激,握住勤勤的手。
「你認為我應該繼續努力?」
「毋需鼓勵你也會堅持,」勤勤笑,「曙光將現。」
楊光笑,「我愛你,勤勤。」
勤勤也微笑,「別輕率亂講,我會相信的。」
「你會?」
勤勤顧左右而言他,「你會不會讓我略盡綿力?」
「你肯幫忙?」楊光喜出望外,「我完全沒有自尊,」他跳起來,「我全盤接受你的好意,越快越好。」
真的,時勢不一樣了,以往落難書生的紅顏知己若要打救良人出難,還得瞞著他偷偷地幹。
現在不用了,現在大家的思想統統搞得通透明澈。
勤勤站起來,「我要走了。」
「有空多聯絡。」
「我會的。」
楊光送勤勤下去,勤勤上車,司機同她說:「文小姐,檀先生有話同你說。」
勤勤一怔,司機己擅自把車子朝畫廊的方向駛去。
噫,他這樣做,實在太過霸道,竟不事先徵求她同意。
勤勤總算做過事,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忍為首要。
她在會客室等了半晌他才出來,沉著臉,一開口便質問:「你穿著這樣的衣服滿街亂走?」
勤勤一直以為這是張懷德的任務,一怔,一時不作分辯。
「你到那種偏僻的地區去找獨居的異性,萬一發生什麼事,誰來負責任?」
檀中恕的面色鐵青,這是勤勤第二次看見他發脾氣。
關鍵在什麼地方?勤勤努力思索,呀,會不會是……
不不,一定是多心了,怎麼會,不可能,但,若果不是這個,又為什麼?
檀中恕還沒說完呢,「你若再是這樣,限你二十四小時向我報告行蹤。」
勤勤終於明白了,毛病出在獨居的異性五個字身上。
她開口:「合同上沒有說不可以探訪朋友。」
檀中恕霍地抬起頭來,「你要我與你依合同辦事?」
勤勤知道說錯話,退後一步。
「那你回去,每個月交十張畫上來,去,走,立刻走。」
勤勤發覺他的手在顫抖,不禁大奇,如果這不是反應過激,不知道什麼才是了。她瞪著他,充滿疑惑,這麼一個見過世面、處理慣大事的人,竟會為區區微不足道的小事大怒。
要緊關頭有人推門進來,是張懷德,檀中恕也不同她打招呼,推開門就出去了。
勤勤看著他的背影,作不了聲,她同張懷德訴苦,「我只說了一句話。」
張懷德說:「我聽見,我們在房間外頭統統聽見了。」
「他時常這樣罵人?」
「不,」張懷德搖頭,「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