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進會場的姿態已經不同:冷靜、孤傲、清秀的面孔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動作伶俐,但笑起來的時候卻出奇的甜美。
這時,全場人都認為她是可造之才。
勤勤在這幾天內,平均每天只能睡六小時。
幾次三番她想找楊光說幾句話,實在抽不出時間。
就這樣,水急風勁,勤勤號去得又疾又快,岸上的楊光瞬息間只剩下一個小小黑點。
遠去了。
檀中恕每天都來看效果,他說:「可以了,太純熟反而虛假。」看一看勤勤。
勤勤雖然發過誓不再問問題,終於還是輕問:「為什麼是紐約?」
擅中恕輕輕答:「因為先知在本地歷來不吃香。」
勤勤明白了。
「來,我們去喝那杯咖啡。」
「去哪裡?」
「到了你就曉得。」
張懷德過來說:「明天上午十點鐘的飛機,勤勤,司機八點鐘接你。」
勤勤問檀中恕,「你與我們同行?」
「他們應付這種場面綽綽有餘,我不一定抽得出空。」
勤勤隨他進電梯,檀中恕按了二十四字頂樓。
「也是我們的寫字樓?」
檀中恕莞爾,勤勤好奇如一個小頑童,不問不歡。
「我住在閣樓。」
「啊。」
勤勤猶疑了,與他上他家?這是獨身女的禁忌,必須緊記。
檀中恕看她一眼,完全知道勤勤在想什麼,但不出聲。
十五年前,他乘這部電梯上二十四樓的時候,感覺全然相同。
真不相信這麼多日子已經過去,彼時他也是個年輕人,胸懷大志,有野心,但沒有門徑,冒險到這層大廈來探路…
他沒有成為一個成功的畫家,但卻變為舉足輕重的畫商。
檀中恕籲出一口氣。
勤勤發覺他臉上那股憂鬱的陰霾又升上來了。
電梯門開啟,有下人出來迎接。
屋裡絕對不止他們兩個人。
檀中恕明明像是有話要說,始終沒有說出來。
結果,喝咖啡真的成為喝咖啡。
勤勤緩緩地說:「檀先生真認為我的作品已經可以見人?」
他笑笑。
「藝評家目光尖銳。」
「我想起一句老話:不會的,教人;會家,辦事。」
勤勤一怔,檀中恕並不重視他們。
他又補充,「我有幾個很肯幫忙的朋友。」
勤勤說:「可是,那我就聽不到中肯的批評了。」
檀中恕看著她,「你是聰明人,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值幾分?」
「我知道,所以才擔心。」勤勤一向最坦白不過。
「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要出門。」
「謝謝你,檀先生。」
那天晚上,勤勤同母親在舊屋談了一會兒。
她問王媽:「有沒有一個叫楊光的人找我?」
王媽搖搖頭。
勤勤回家睡了。睡得甘香而貪婪,每翻一個身都覺得心曠神怡,直到床頭電話鈴大響,將她吵醒,勤勤才想起她要出門,不知有多少事待辦,還未成功,已經要付出代價。
是司機在車裡催她。
勤勤發呆。
一直到抵達飛機場她還不十分清醒,感覺像是做夢。
自上如意齋典當石榴圖至今,不過短短三兩個月。
感覺上她像是見了許多,學了許多,不復當日單純。
她與張懷德坐頭等艙,侍應生一直文小姐長文小姐短在跟前服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