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家裡都沒事做了!!”奶奶惱羞成怒的瞪著自家這個淨是會惹人生氣的兒媳婦。
“得嘞!”方翠花忍著笑擺了擺手就溜了。
曹蓮連忙跟上,畢竟這會兒老兩口聊的是舅爺家的事兒,多少跟自己有點關係,也跟著溜。
見兩個兒媳婦都走了,林奶奶這才白了自家老頭子一眼。
“你這亂扯什麼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著還獨自生氣了起來。
“我這不就說說嗎?”林爺爺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
說到林奶奶的孃家,那也是一團子亂事兒。
當年林奶奶看上了孃家侄女給自家兒子,先是林大牛,結果老爺爺說大牛是長子,得找個虎的,最後老爺子強行作主定了方翠花。
林奶奶無可奈何地就把目標放在了林二牛身上,可林奶奶那個嫂子看不上林家,這也就罷了,還在村裡到處說自家這個姑子打秋風就算了,還想她閨女受苦!
這話說得多了自然就傳到了林家村,一時間林奶奶顏面盡失,對孃家也是失望透頂。
畢竟說親這個事兒是合兩家之好,不願意那直接給林奶奶說一下也就得了,也沒必要弄成這樣。
林家雖說家裡窮了些,但林奶奶性子軟也不是到處招惹是非的人,林爺爺身子不好但心思通透,也不會放縱家人做出那等打秋風的事兒。
從此林奶奶跟孃家就交惡了起來。
這些年過節也都是林大牛兄弟幾個去舅舅家拜年,林奶奶從知道自家嫂子如此說自己之後,就再也沒有上門過了。
以往對孃家的熱情也消失全無,直接把心思放在了兒子孫子的身上。
更是經常說,還得是自家兒孫重要,其他再好的親戚啊,都是白扯。
但曹蓮的孃家卻是跟林奶奶的孃家是同一個村子的,雖說不是同姓,但也都認識,這次曹蓮若是送羊肉回去,怕舅爺家也會知曉。
“他們家富裕,用不著,別又說咱們無緣無故上門有所求!等下就讓老二家的送回去,晚上還要回來做飯呢!”
林奶奶說著卻是有些興奮了起來,佝僂著身子興沖沖地也往廚捨去了。
接下來就在方翠花切羊肉的時候,林奶奶再三給曹蓮囑咐了回孃家之後一進村就得說今個兒家裡殺羊的事兒。
吧啦吧啦一頓說,目的不過是想要氣氣自家那個老嫂子。
即便是林奶奶這樣在外面跟麵糰似的人兒,被惹急了也是要記仇的,而這件事兒方翠花就非常地贊同。
畢竟比起自家婆婆,那個舅奶奶更是讓她厭惡,那幾年才嫁進林家,她性子還比較收著,時常就無緣無故被那位老婆子教導一番。
後來她放開了性子,甚至帶著婆婆親自去曹家給林二牛提親,當時可謂算是給自家婆婆出了一口氣,但也直接造成她跟舅奶奶家的幾個兒媳婦幹了一架。
即便當時鬧的如此,但這些年林大牛兄弟幾個每年過年依舊是要去拜年的,斷親什麼的是不可能不存在的。
因為這就是個宗族社會,而宗族社會,姻親關係也極為重要,所以但凡不是什麼生死之恨,基本上兩家再交惡,也還是要做做面子的。
所以這種表面的和諧也還一直維持著,但也不妨礙林奶奶時常攛掇老二媳婦回孃家膈應一下自家老嫂子。
而曹蓮孃家因為把曹蓮嫁到了林家來,無形之中也就站隊了。
只是現在狗毛都六歲了,所以這些糾葛也消停了許多。
方翠花直接拿刀切了三塊羊肉下來,拿著秤砣稱了稱,每份都是標準的兩斤半。
這是這裡的禮節,但凡送肉的必定是兩斤半,具體有什麼說法他們也不知道,流傳許久的習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