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站在原地。
我是懂了。只可惜我這明白還不如不明白的好。
戚曉月啊,你這是給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想來你的意思是我不想好你我的未來,就不要去找你對嗎可我偏偏不,為什麼我們的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不論將來如何,現在我們不還該過好每一分、每一秒嗎即便真的淪落現實無情的社會,好歹也有個可以回味的趣兒啊
然而戚曉月的話還是影響了我。我即便怎麼想也脫離不了現實帶給我的枷鎖。我能給戚曉月未來嗎我日日說的喜歡不是臨時起意嗎一年之後,我們一定會分開,那接下去的大學四年是不是要用無盡的苦痛和折磨來磨平這思念。
這感情真的敢如此輕易的發展嗎
在認識戚曉月的十個月之後,我再一次靜下心來審視自己:我這個喜歡圖一時之樂的少年也會擔心未來嗎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輕笑了兩聲。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覆蓋整片大地,除了寥寥的樹蔭下稀疏幾人。日已偏西了,學校中心的i湖水面波光粼粼的。
這常日無比和諧的美景,到了今日怎麼突地換了一副模樣我忽然想起前不久學習的蘇子的前赤壁賦來:
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而又何羨乎
而又何羨乎哈哈,好一個而又何羨乎
時光短暫,生命短暫,大文豪蘇子可以一笑置之,且等那“江上之清風,山間之明月”“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我這千年後的平凡小生呢即便領先了他千年的歲月,卻仍不能釋然開懷,終究要為時間的蹉跎而感慨、而悲愴啊
我正呆呆的望著遠方,猛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驚得我驟然跳起身子來。我回頭一看,卻是江寒,口氣不滿道:“你這冒失鬼,沒事嚇我幹什麼”
“看哪個美女呢,這麼出神”江寒嘻聲道,隨即坐在我旁邊。
我喟嘆口氣,道:“哪有什麼美女”我指了指面前空曠的草地,跟著說道,“你回頭給我找個”
“找你妹啊,誰不知道你對戚曉月同學情有獨鍾”江寒翻了個白眼,說。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寒聲說道:“誰說的”
“怎麼難道你還想狡辯”江寒忽然尖聲問我。
我淡淡的搖了搖頭,輕咬著嘴唇道:“沒有狡辯,唉,我忽然有點迷茫了起來。剛才你不是也知道了嗎”
聽到這裡,江寒臉色也跟著嚴肅起來,輕哼了一聲“嗯”。
我見他不說什麼,接著說道:“江寒,咱們是兄弟,沒什麼話不能說的。你覺得你和夢露能走到最後嗎”
聽到這話,江寒凝重說道:“恐怕很難,不是恐怕,是確實很難。”
我點了點頭,拿捏著手中的筆,轉了一陣兒,說道:“是啊,你們兩個快兩年的感情了還都覺得很難,更何況是更何況是我和戚曉月了”
等講完這話,江寒和我都沉默了下來。
片刻之後,我的肩膀忽然被輕拍一下,隨即聽到王寧的聲音傳來:“天闊,你和戚曉月怎麼了”
我還沒開口,江寒先自輕罵了一句:“你妹的,王寧,嚇死我了。”我轉頭望去,看見王寧的雙手分別放在我和江寒肩上,頗有幾分長者訓斥後來者的樣子。我臉上露出微笑,遂道:“沒什麼啊。你這是從哪裡來”
我這問話本就有些奇怪,誰知王寧跟著回答:“吾從天上而來,特來拯救爾等二人,有何冤屈,速速道來。”
我和江寒面面相覷,我瞬時反應過來,朝江寒使了個顏色,我們兩個騰出手陸續拍了王寧一下腦袋,他“哎呦”一聲,我道:“你這是唱的哪出啊”
他揉了揉腦袋,哼哼說道:“好訊息和壞訊息,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