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前開口道:
“你好桂山哥,我是三河村的林向前,林實根是我爸。”
“啊對對對就是你,你小子怎麼進來了?嘿!這可是我的單間,我可跟他們說好了,只能我一個人住。這幫小民警怎麼亂來呢?”
林向前笑著擺擺手道:
“桂山哥,別誤會,我不是被拘留進來的,我就是特地來找你的。”
蔣桂山眨巴著眼睛看著林同前,一個翻身,把書扔到一旁,指著旁邊的凳子。
“坐,找我啥事兒。”
林向前拉過凳子坐下,說道:
“桂山哥,是這樣,我聽柳小雨說你曾經自己燒過磚,用來修房子,我想問一下是不是真的。”
蔣桂山一愣,眨了眨眼睛。
“你小子特地來找我,就是來說什麼燒磚?是啊,我是燒了一百多塊磚,當時我那房子快塌了,漏雨漏的不行,我就拿那個磚稍微修了一下房子,怎麼著?這也算投投機倒把?行吧,行吧,隨便你們怎麼判,投機倒把也好,挖社會主義牆角也好,隨便隨便。”
蔣桂山說完又躺下,翹起二郎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所謂態度。
林向前笑笑道:
“桂山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怪我沒說清楚,是我自己想要開個磚窯廠,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不懂這個燒磚怎麼燒?柳小雨說你曾經成功的燒過一百多塊磚,我還去你家看了一下,你那磚燒的可真不錯,和縣裡那個燒磚廠燒出來的磚差不多,我想跟你討教討教經驗和技術。”
蔣桂山一聽,又一翻身坐起,驚訝道:
“什麼?我才在裡面呆了一年多,外面的世界就已經這樣了嗎?你一個農民都可以開個磚窯廠了?這,這變化也太快了吧,當初我賣幾包自己做的老鼠藥,就把我給逮進來,非說我思想不正,搞資本主義,現在連磚窯廠都能隨隨便便開了?”
林向前說道:
“桂山哥,現在社會還沒有開放到這個地步,這只是我一個個人的想法。政策上還不同意個人承包做生意,我就是這樣想想,這不我認識的人裡成功燒製過磚的人就你一個,所以我今天特地過來跟你瞭解瞭解燒磚,這個活兒他可行不可行?技術上難不難?還有牛頭山那個土質適不適合燒磚?”
蔣桂山深吸一口涼氣,指著林向前道:
“你小子可以啊,我以前聽說你小子腦袋瓜子不錯,挺會讀書的,就是可惜後來沒考上大學,沒想到你這麼敢想,自己搞個燒磚窯,嘿嘿,我都沒敢這麼想過。不過你既然費了那麼大勁見到我,反正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不能讓你白走這一趟。”
林向前用力的一點頭。
“桂山哥,你說,我聽著。”
蔣桂山說道:
“從技術上來說燒磚不難。”
“第一步泡土,用水把粘土浸泡透。”
“第二步和泥,充分攪拌,讓土的粘性達到最大。”
“第三步打坯,把泥團外圈滾滿沙,裝進坯鬥內。”
“第四步上架,乾燥坯子。”
“第五步裝窯,把乾燥好的土坯碼在窯裡邊。”
“第六步燒窯,把土坯燒製成磚。”
“大概的就是這幾步,不過其中第六步的火候十分關鍵。我修屋子用的那一百多塊磚,那是我試驗到第五批才成功的,前四批全都作廢了。和做老鼠藥比起來,燒磚確實複雜一點,不過也不是什麼難事。當時我用的就是你們牛頭山上的泥。燒出來的磚倒挺結實。”
蔣桂山說的認真,林向前聽的認真。
頓了頓又說道:
“燒磚不是難事兒,關鍵是你這個事兒不合政策,國家是不會允許你一個個人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