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用了......呃......這個......用了......這算起來得算多少年呢?這......這......這......大概......估摸著......五十......六十......”
嚴老太一時算不出來81減18到底是多少。
在那裡苦思冥想。
中年婦女提醒她道:
“大媽,是63,整整63年。”
嚴老太:“啊,對,你腦瓜子好,差不多吧就63年吧,這缸在我手上醃鹹菜,就已經醃了63年了,可我嫁到這家,人家來的時候這個缸早就已經在這裡了。”
“而且我來的時候,這個缸就已經是一箇舊缸了,我倒沒問過這缸用了多少年了,誰吃飽了問那個啊,反正我看年數也不會短,你看缸裡面,都已經發綠了,就是醃鹹菜醃的。”
“有一回我想好好刷一刷,刷的乾淨點,我拿刷子刷了半天,還是綠色的,這缸已經多少年了,那我真不知道,但是我毛估估100年估計是有了。”
中年婦女大驚:
“哎喲喂,大媽我說呢,我看著這缸就感覺不一樣,您說的沒錯,這缸少說也有100年,哎喲喂,不得了,大媽,我給你算一算,如果這個缸已經有100年了,那她就是一個民國時候的古董啊。”
嚴老太:“啥????民國?”
中年婦女:“可不是呢,大媽,咱們之前不就是民國嗎?”
嚴老太好像想起了很遙遠的事情,點點頭道:
“你說的沒錯,我的外婆就是民國的人,我小的時候,我外婆就跟我說過很多她小時候的事兒,說她們民國那個時候怎麼樣怎麼樣,凡是女人都要纏小腳,一個女孩子長到四五歲,這個腳就不能讓它再長了。”
“我外婆那個腳啊,那是三寸金蓮,她說小腳一雙,眼淚一缸,她小的時候,被她媽拿剪刀,把她的腳生生給纏成了一個粽子大小。”
“沒錯,後來改革開放了,就不允許纏小腳了,還是現在好啊,要不然,咱們女的一雙腳就廢了,想下地幹活都幹不了。”
嚴老太一說起以前的事兒,就滔滔不絕。
那都是她幾十年前的記憶。
要是平時沒人提起這些,她也想不到。
但是一提起,她就想起了她做小姑娘時候的那些事兒。
中年婦女:“大媽,您說的沒錯,民國的時候,確實人人都要纏小腳,我的外婆也是一雙小腳,大媽,我跟您說呀,您這個缸真是民國時候的古董。”
“我已經從它的成色,和它的材質,以及它的製作工藝裡面推斷的出來了,現在做缸沒有這麼做的,您這個就是100年前的手藝。”
嚴老太不以為然道:
“唉呀,什麼民國不民國的,在我眼裡,就是一個鹹菜缸,除了醃鹹菜,也沒有第2個用場,這個缸最讓我滿意的就是質量很好,東西呀還是老東西質量好,現在的東西越做質量越差。”
“前幾天我買了一張竹椅子,以前的竹椅子那質量多好啊,坐10年20年都不會壞,現在的東西呢,我新買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吱吱呀呀的,聲音響的要死,一看就是手藝不到位,想出來騙錢,現在的人不行,錢是要掙的,手藝不到家。”
嚴老太年紀大了之後,說話做事就是容易發散性思維。
說到一點,她就要順著她的思路亂七八糟的說下去。
有的時候連張秀娟聽著都有些不耐煩,會打斷她,讓她別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自己都聽了800多遍了。
可是眼前這個中年婦女非常的有耐心,認認真真的聽著嚴老太說話。
老話說的好,壽則多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