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丁菊花嚇了一大跳。
自從她一個人住之後,就很少和左鄰右舍有往來。
左鄰右舍知道她心情差,也就不來討她嫌了。
別說晚上有人來敲門了。
就是大白天的也沒誰來敲她的門。
再一聽,這聲音敲得又快又急又重。
更加嚇了一大跳。
丁菊花頓時內心砰砰砰直跳,聲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了:
“誰......誰......誰啊......誰......誰......誰在敲門啊?”
白小蓮不敢高聲說話,壓低聲音對著門縫說道:
“媽......是我......小蓮......快開門......快......”
丁菊花一聽是女兒的聲音。
頓時驚的倒是一口涼氣。
兩隻腳從洗腳盆中拔出。
連擦都來不及擦。
就這麼溼著腳在磚地上,小跑了七八步。
走到大門前。
先搬走了一張四仙桌。
再拿走了兩個門撐。
這才拉開門栓,開啟大門。
自從一個人住之後。
丁菊花一直都是這麼操作的。
女人天生缺少安全感。
家裡沒一個男人,心裡總是慌慌的。
所以關上門之後,丁菊花還要再堵上一張四仙桌。
這樣晚上睡得踏實一點。
開啟門之後,丁菊花還沒來得及說話。
白小蓮像一條小魚一樣,呲溜一下,順著門縫溜進了屋。
丁菊花又意外又驚慌,她知道女兒這大晚上的過來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好事兒。
在農村,凡是大晚上去別人家裡,多數都是類似死人一類的大壞事兒。
丁菊花慌道:
“哎喲......我的媽呀......小蓮......小蓮......你怎麼......你怎麼......這麼晚來了?”
白小蓮進屋之後,趕緊一屁股坐在方凳上直喘氣。
倒也不是累,而是緊張。
跑過來的這一路上,她是揪著一顆心跑的。
生怕別人看到自己。
現在三河村的人恨透了呂濤。
肯定也恨透自己。
要是在路上遇到李來順家的人。
那更是不敢想象。
丁菊花本來就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跟女兒說。
今天白天李玉慧在她院子裡大鬧的那一場。
雖然她表面,強裝鎮定。
可是她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她是想著趕緊要把這個事情告訴女兒。
可是,她沒辦法告訴。
去村委會打電話,村委會人多耳雜的。
而且李明亮的事兒,現在在她們村裡成了頭號大事。
自己搞得好像是通風報信的一樣。
她也不知道女兒傢俱體在什麼地方。
除了黃原縣那麼遠的地方,讓自己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搞得清楚。
東南西北都不知道在哪。
丁菊花心裡撲通撲通直跳,晚飯都沒吃幾口。
要是白福堂在家就好了,白福堂是個有主意的。
越是發生重大的,緊急的事情。
越是能想出辦法來化險為夷。
可惜現在白福堂在監獄裡。
這個事情又關係到人命。
真是要了命了。
到底該怎麼辦呀?
女兒好不容易,過了一段安心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