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因為想要的東西太多,才一天到晚絞盡腦汁,想盡一切辦法的給自己謀求好處。
這陳魁子還真是活出了一定境界。
陳魁子很高興,白福堂今天能進他家來。
說明給自己面子。
白福堂現在雖然不是村長了。
但是在陳魁子眼裡他還是三河村的一面大旗。
比什麼歐陽小丹厲害多了。
至少歐陽小丹從來沒進過他屋子。
光這一點,白福堂就已經勝過歐陽小丹一萬倍了。
陳魁子趕緊搬了家裡最乾淨的一個凳子。
家裡沒有椅子,只有凳子。
他家裡的椅子還是他爸媽在世的時候買的。
用到現在早就已經散架,散成一堆木頭片子了。
凳子結實,耐用。
陳魁子搬來凳子,拿自己的本來就髒的發亮的袖子,在凳子面上,來來回回擦了七八下,笑嘻嘻道:
“福堂叔,你坐你坐,你坐呀,放心,這凳子乾淨著呢。”
白福堂往凳子上一坐。
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
正常來說,給別人發支菸,剩下的放回口袋。
但是在陳魁子這裡。
白福堂一向都是拿出一支菸,自己抽上。
剩下的,不管裡面還有多少根,全都給陳魁子。
陳魁子眼睛一亮,趕忙接過煙。
煙可是好東西。
雖然他不像別的男人那樣有煙癮,必須要一天兩包或者一天一包。
因為他買不起,消費不起這種奢侈品。
但是,要是有煙抽,他也是會抽的,也喜歡抽。
白福堂遞給陳魁子的煙是紅塔山。
相當有檔次的一種煙。
白福堂回來後,丁菊花特地去買的。
他就是要讓自己男人抽最好的煙。
三河村的男人,絕大部分抽的都是大前門或者飛馬牌。
甚至有的人為了節約,抽的還是沒有過濾嘴的。
像紅塔山這種高檔煙,一般只有送禮才會買,自己抽是捨不得的。
陳魁子寶貝似的接過這包剛開的紅塔山。
激動的不得了。
趕緊從裡面也抽出來一支。
立刻跑到灶頭上,拿了一盒火柴。
先幫白福堂點了煙,自己也點了煙。
猛猛地抽上一口。
捨不得把那口煙吐掉。
這可都是錢啊。
咕嚕一下,像咽一口水一樣。
把一口煙全嚥進了肺裡。
白福堂笑著搖搖頭道。
“魁子,有你這麼抽菸的嗎?當心煙醉,煙醉可不是好玩的,比酒醉都厲害呢,別這麼抽了,傷身體。
陳魁子嘻嘻一笑。
一口黃中帶黑的牙齒。
黃是因為從來不刷牙。
黑是蛀牙,加偶爾抽點菸的煙垢:
“福堂叔......沒事沒事......醉就醉吧......我就是想醉......平時要買個醉......得花不少錢呢......你別看我不怎麼喝酒......我真要把自己灌醉......那也得半瓶二鍋頭才行呢......我呀......就想要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醉了才好呢......醉了就一了百了......忘記這世界上所有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麼身體不身體的......老天爺讓我活我就活......老天爺不讓我活......那就不活......無所謂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