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你怎麼來了?」
「我尋你來的。」
「尋我作什麼?」
「想念你。」
她一怔,面孔排紅,低聲問:「怎麼會?」
我微笑,「不知道,感情永遠在不知不覺間發生。」
「你是一個有為的年輕人。」
「這句話沒頭沒腦的,我不明白。」我一怔。
「我不是任何人愛慕的物件。」
我抬起頭,遠遠看見白色的浪緩緩捲上沙灘。她一口拒絕我。為什麼?
我心緩緩一陣剌痛。
我問:「我不適合你?」
「不,我根本不能談這個問題。」
〔為什麼?」
「我是個有夫之婦。」
我呆住了。
「什麼?我們共事這許多日子,你獨來獨注,一切獨自擔當,根本沒有提起你有丈夫這件事,事,你結婚多久了。」
「一年。」
「他人呢?」我訝異的問:「為什麼不陪伴妻子?」
「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大好。」
「那麼離婚。」我斷然說。
她輕笑,「對於你們年輕人來說,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卻不知中間隔著許多層灰色,結婚容易離婚難,你們哪裡知道這許多。」
「年輕人?」我反問:「照你這麼說,你倒是比我還大?」
「不跟你爭這個。」她站起來,嘆口氣。
我不放鬆,「他是流氓?」
丁香似不願多說,我幫她摺好帆布椅子。」
「我送你。」我說。
「這倒是要多謝你。」她笑。
我送她回家,她一路上並沒有說什麼,嘴邊一個曖昧的微笑,其實並不是代表什麼歡愉,不過是一個慣性的表情。
我心碎,婚姻不愉快而不能離婚,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意志消沉呢?
這世界不如意事常八九。
到了她家她向我道謝道別,聲音很溫柔。
她說:「好好教書,別誤人子弟呵。」
她上樓。
說也奇怪─她一離開,陽光彷佛就隨她而去,我整個人陰涼起來,再也無適才煦暖的適意。
我可不管她是殺過人抑或結過婚,我那股牛勁發作,就發誓非得把她追到不可。
我與我的朋友何甲商量,「你替我打聽打聽,看看她到底是什麼底細。」
何甲瞪我,「這就不該了,感情這件事,愛有一種做法,不愛亦有一種做法,不可以四周圍打聽,你別老土,我的面子都叫你丟盡。」
我只得把根由從頭到尾說一次。
他點點頭,「這不好,誰沒有一兩段過去呢?讓我看看她為何一口拒絕你。」
何申去了三天,我心焦了三天,像是被人用火慢煎似的,不見有多痛苦,只是寢食難安。
訊息來了:「你那朵丁香花,屬於此間」個失勢的二世祖,他父親並不寵他,只供給他住以及一日三餐,活脫脫的失匙夾萬,生活很痛苦,放太子帳的傍友不是沒有,希望是渺茫。」
「她不是貪財的女人。」
「貪財兩個字還鑿在額角不成。」何甲說。
「你若果認識她,你就不會這麼想。」
「罷喲,一個男人當然把他心目中的女神想像得十全十美。」
我生氣,「我不是那種盲目的人。」
「那麼你有什麼解釋?」
何甲哈哈突起來,然後非常訝異的說:「你自己天真倒也罷了,怎麼強逼全世界的人也陪你天真?」
「我去問她。」
「別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