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也就架不住央告偕同著一塊來了。
到了酒樓,他們立馬點了小謫仙來侑酒,小謫仙確實名不虛傳,談著琵琶唱《鶯鶯六麼》《雙園子》唱得幾個少年盡興多喝了幾杯,再到後來都唱上了《調笑驢兒》正歡實呢,後來又上來一群北關書院學生,大概是在另一處吃過些酒,酒性正濃,嚷嚷著要小謫仙到他們這一間來唱曲,花子凌他們自然是不肯,幫閒幾個上來勸,倒把幾個喝高勸出血性來了,都是在酒性上,誰也不肯讓誰,不知道誰先動手便打成了一片。
人家酒樓是官辦,幾個少年打得興起是鍋碗瓢盆全都砸了,這還不說,不知道誰摸到把刀子,混亂之中捅了人,這事沈寬怕女眷著急沒說明白,英娘只知道有人被劃傷了,其實是有個北關書院學生被捅傷到肚腹,傷頗重,這家人也是湖州市裡頭有頭有臉面大戶人家,現在這戶人家還在忙著救治兒子,顧不得來官府,但是沈寬明白,以這家權勢,若是事後有個三長兩短斷不能輕易善了。
現在這事還是隻是雙方鬧事都被壓在公事所,太學院司業,職事,學錄學正都忙著呢,連帶著錢塘縣令也正頭疼呢,自己治下出了這事,一個弄不好便是烏紗不保,也在連聲咒這幫小崽子不消停,惹事本事可大了去了。
英娘也是著急,好在算是冷靜,先是來和這群孩子裡頭唯一認識家長花姑見面,花寡婦這些年已經鮮少出來走動,也就是為了她那個寶貝兒子,日後兒子前程總是要在官場上,有個名聲不太好娘總不是個事,反正現在花子凌不需要再靠她賺錢,索性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起了深宅婦人,連帶著那生意不錯花店也關了。
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關起門來也懶得聽人家說三道四,結果英娘到來把事一說把她嚇了一跳,一時無頭蒼蠅一般團團亂轉起來。
“這,姐姐,這你說可咋辦,這造得是啥孽啊,這祖宗,怎麼就是不給我省省心!”
英娘早上收到這訊息也是嚇得不輕,所幸她見識多些這些年好歹一直在外頭應酬人,要比深宅在家裡頭花姑要冷靜些,拉住了心神不定花姑勸道:“花姐姐你別急啊,我這也是怕你著急先來通知一下你,若是從別人口中知道指不定你要急成什麼樣,這事官府也沒定論呢,只是說他們這些孩子年少氣盛血氣方剛,關著教訓一下而已,我託沈提轄幫阿拉照應著,他說小畜生在裡頭罪是不會受,就看這事官府要怎麼定性了,若是隻是懲戒一番倒也沒什麼可擔憂!”
花姑還是有些不放心:“話是這麼說,可是姐姐你我都清楚,這事攤上驚動可是官府,照理咱小門小戶總是到最後要被上頭欺負,若是日後要找個什麼人來頂罪,指不定是你我這樣人家,你倒還是有個大兒子能幹說不定就沒事,我這要到哪裡去喊冤?”
花姑這話有些傷人,好在英娘知道人急亂方寸,也沒計較,只是繼續勸慰,這邊女人們擔憂,那邊阮天昊已經透過沈叔託了關係使了些銀兩進了公事所牢房。
他先是去尋了自己弟弟,阮天剛一見自己大哥不由眼淚鼻涕就下來了,連連喊著哥救命,又說自己實在是冤枉了,沒動什麼拳腳只是被連累。
阮天昊看清楚弟弟上下完好沒吃啥苦頭,先是放了些心,又見他十五六年歲卻涕淚橫流樣,咬咬牙冷著臉叱道:“你倒是有臉哭,不在學堂裡頭好好讀書學人家看戲聽曲紈絝不羈做什麼?昨兒個有想過家裡還有姥姥和爹孃麼?”
被哥哥這麼嚴詞一叱,阮天剛又羞又怕,不敢再委屈得哭,抽抽噎噎收了聲,低著頭不做聲了。
看弟弟一副委屈又不甘樣子,阮天昊只得搖搖頭,到底是自己弟弟又不好打罵,心想這事若是能夠圓滿解決也算是一個大教訓了,回頭自然有娘會呵斥他今日也沒這時間教訓他。
把英娘做飯食遞進去放軟了聲音道:“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