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另一個面板黝黑的男人把車停在後門隱蔽的角落裡,準備接應眾人。
最後嚴櫟只等到了老K、楚寧和一個僱傭兵,兩人掩護著楚寧逃向車的方向。嚴櫟眼尖地看到四人身後追出來的一個黑衣保鏢,在那人抬手舉槍的時候,嚴櫟的身體比思維更快一步,不假思索地開啟車門,瞄準。兩天裡近700發的子彈沒有白打,嚴櫟那一槍精準地射中了那人的胳膊。
慘叫聲和槍聲在深夜裡顯得格外可怖,嚴櫟神色不變地託著槍,掩護著楚寧老K他們上了車。
車開動的時候,楚家的大部隊終於解決完那幾個僱傭兵鬧的亂子,追了出來,對著車的底座直放槍,想要阻止他們逃跑。乒乒乓乓的聲響中,黑色的奧迪忽左忽右地飛馳著,忽然一顆冷彈射中了後座的玻璃窗,嚴櫟下意識地側身用背部和胳膊擋住了身旁的楚寧,被炸裂的玻璃碎片和彈片紮了個正著。
嚴櫟當時神經緊緊繃住,忽略掉身體上的刺痛,迅速直起身子握著槍,警惕地看著後視鏡裡越來越遠的人影。
徹底甩開楚家的人後,嚴櫟的神經才鬆了下來,驚訝地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冷汗佈滿了額頭,胳膊上粘稠一片,全是血。當時的情況下不允許他們送嚴櫟去醫院,楚寧和老K帶著嚴櫟回了射擊館,路上老K給自己信得過的一個私人醫生打了電話。
做手術前,嚴櫟還神志清醒地問醫生,手術要做多久,他多久才能醒過來。受了傷他大概沒法去學校了,明天早上他必須給顧言打個電話,免得顧言看不見他胡思亂想。
簡陋的手術結束後,嚴櫟沒一會兒就被痛醒了。麻藥的勁頭過去,他的胳膊上、背上火辣辣的疼。楚寧過來看望了下嚴櫟,就跟著老K離開了。嚴櫟在射擊館裡從凌晨3點一直睜著眼睛到了6點鐘。六點半,醫生過來給嚴櫟拔吊針,嚴櫟想起學校老師那兒還沒個交代,就請醫生給班主任打電話請了假。顧言一直定的6點45分的鬧鐘,嚴櫟等著時間差不多了,撥通了顧言家的號碼,卻無人接聽。
嚴櫟不放心顧言,沒顧得上醫生的勸阻,爬起來去了學校,,結果班主任告訴他顧言到辦公室裡問完他的情況後就翹了課。嚴櫟馬不停蹄地跑了兩家醫院,卻都沒碰上顧言。跑了沒多久,嚴櫟原本處理好的傷口隱約有了開裂的架勢,一抽一抽地疼,體力也有些不支,無奈之下只好回到了自己家門口等顧言。他知道顧言一定會來找他的。
嚴櫟安撫地拍了怕顧言的肩,“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打電話給你的。”
顧言愣愣地盯著嚴櫟右胳膊繃帶上深紅的血跡,“不是說只是擦傷嗎?怎麼看起來這麼嚴重?”
嚴櫟一低頭才發現,白色繃帶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滲出了血漬。嚴櫟不動聲色地把右胳膊往後撤了點,說:“只是看起來比較嚴重而已……言言,我真的沒事。”
顧言看著嚴櫟蒼白憔悴的樣子,眼睛紅紅的,心裡又焦急又生氣。
“沒事?都包成這個樣子了叫沒事?!你的傷口現在還在流血!”顧言越說越氣,連名帶姓地喊,“嚴櫟,你在我面前逞什麼強?還有,受傷了就應該好好在醫院待著,你為什麼要跑回來?!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我?!你……”
你知道我從別人那裡聽到你出了車禍的時候,有多擔心,多害怕嗎?
顧言哽咽住,狠狠擦掉了眼角溢位的些許液體,擦得眼角紅了一片。
“走,我送你回醫院!”
顧言轉身要走,嚴櫟伸手拉住顧言的胳膊把人抱了個滿懷。
“你幹什麼?會壓到傷口的!”
顧言小幅度地推著嚴櫟,想要離嚴櫟掛在胸前的右胳膊遠一點,卻被嚴櫟強制地又往懷裡摟緊了些。
“言言,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