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學校。
顧言這才反應過來,嚴櫟不好好呆在醫院裡都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發神經地睡不著,一大早跑去學校找嚴櫟,他就能接到嚴櫟報平安的電話,就能立馬問到嚴櫟在哪所醫院,就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跑來跑去,也不用害嚴櫟拖著傷跑出來找他。
如果有了手機的話,以後再發生什麼事,嚴櫟都能第一時間告訴他吧?
嚴櫟捏了下顧言的手心,“手機挺貴的,你確定要買?”
嚴櫟比誰都清楚顧言平時有多節儉,有多捨不得亂花錢。公寓裡的小電視機和空調大部分時間就是個擺設,只有自己偶爾留宿的時候,顧言才會十分大方地開電視開空調;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顧言一定會貨比三家,買到最划算的東西。
顧言咧嘴笑了下,“嚴哥,你放心吧,我有錢。”
“哦?學會揹著我藏私房錢了?”
“不是私房錢。”顧言糾正道:“這是給你存的備用資金。”
麵館每個月的盈利發完每個人的工資後還有結餘,顧言就把剩餘的錢和自己扣除日常花銷後剩下的工資一起存了起來,留作備用。顧言想著保不準以後會遇上什麼突發情況,多存點錢總沒壞處的。顧言存了一個半學期的時候,存摺上的數目眼看將將破5萬,結果因為開分店裝修嘩啦啦撒出去一大半。好在分店開業後生意比老店還要好,這兩個月顧言又攢了不少。
雖然現在手機的價格確實貴,顧言也肉疼得緊,但是一想起今天的事,就什麼糾結都沒了。
只要能讓嚴櫟及時找到他,手機再貴他也買。
嚴櫟摸了摸顧言腦袋,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倒寧願顧言自己存點私房錢。
顧言總是這麼毫無保留地對他好、為他考慮一切,嚴櫟偶爾也會陷入不知所措的迷茫:
他有什麼好,能讓顧言心甘情願地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親手捧到他面前?他又能做點什麼,來回應顧言這份坦率無私的感情?
顧言臨走前,跟嚴櫟商量著等他的傷好一點再回家,免得嚇到奶奶,又再三囑咐他去醫院處理完後就回公寓裡休息,路上小心別磕著碰著。
嚴櫟統統都耐心地答應了,等到看著顧言走得沒影了,才離開了醫院門口,照著早上醫生給他的名片上的地址找了過去,讓醫生重新給他處理了下傷口,順便拿了點消炎片、傷藥和繃帶。
拎著東西回公寓的路上,嚴櫟瞥見公交車站臺正在對著手機說著肉麻話的男人時,想起了些什麼,沒聽顧言的話乖乖回公寓休息,轉頭去了最近的商場。
*
顧言趕回學校的時候已經快三點鐘了。班主任臉色陰沉地把顧言喊到辦公室訓話訓了一節課。儘管顧言解釋了下自己翹課是因為擔心嚴櫟,並沒有去網咖遊戲廳之類的地方,班主任還是執意要求顧言寫份1500字的檢討書,今天晚自習結束前交給她。
於是,顧言只能認命地利用一切空隙時間,絞盡腦汁地編著檢討書。因為想早點回去照顧嚴櫟,顧言在下午最後一堂課結束後,把情真意切的檢討書交給了班主任,並且向班主任遞上了晚自習的假條。顧言的請假理由看起來非常正當,說是要發揚同學之間團結友愛的精神,回去探望嚴櫟順便給他補課。
過了半天,班主任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加上顧言一貫在老師們心裡印象不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顧言請了假。
顧言急急忙忙收拾好東西走出校門,正準備往公寓跑時,在四周喧鬧的人聲汽笛聲裡,恍惚間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顧言。”
顧言朝著熟悉的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在馬路對面的報刊亭旁站著的人,不是嚴櫟是誰?
“嚴哥,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