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另一群記者圍住了,顯然這些記者是事先得到訊息的。葉子農煩得連罵人的心情都沒了,一句話都懶得說,任憑記者追逐著。他去了一家高階飯店,飯店的保安把記者擋在了外面,這頓飯他慢條斯理吃了一個小時,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付過賬返回法蘭克福機場,辦理登機手續。
葉子農持的是頭等艙機票,還沒登機就先感受了頭等艙機票的規格,頭等艙候機室從裝修到設施都十分精緻,有舒適的沙發,有免費的飲料和小食品,有漂亮小姐周到的服務,就連登機也享有優先權。葉子農沒坐過頭等艙,登機之後才見識了一回,頭等艙與商務艙是分開的,隔著一道門,座椅寬大舒適,座椅周圍的空間也寬敞許多。
頭等艙裡空蕩蕩的,連同他在內只有3個乘客,散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他是非常懼怕長途旅行的,他的辦法就是睡覺,這是他長期以來養成的在任何長途交通工具上的習慣,只要一上座位就條件反射地想睡覺。此時飛機還沒有起飛,他繫好安全帶閉目養神,不時聽到有空姐走動,還有空姐接待遲到的乘客,這些都不影響他休息。
忽然,他感覺到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觸碰的用力和方式明顯是刻意的,這顯然不是空乘人員的所為。他睜眼一看,愣住了,竟是戴夢巖。
戴夢巖就站在他旁邊,笑著,手裡還拎著一隻挎包。這個在影視作品裡屢見不鮮的一幕竟在他眼前真真地發生了,他怎麼也不能去想戴夢巖對自己說過的話竟可以不算數,他這才明白戴夢巖堅持為他買機票的真實意圖。
葉子農說:“有點恍惚,分不清是電影還是噩夢了。”
戴夢巖坐下,以反譏的口吻說:“比噩夢還糟啦,是噩夢成真。”
葉子農說:“坐一邊去,當是偶然撞上的,還來得及。”
戴夢巖說:“除非飛機掉下去把我摔到那邊了。飛機啟動了,緩緩滑行,起飛。頭等艙裡總共只有4個乘客,兩個歐洲人,男性,一個看報紙,一個低頭吃小點心。漂亮的德國空姐隔一會兒就走過來,問問有什麼需要。戴夢巖把葉子農前面的座椅轉了180度,與葉子農面對面地坐著,給自己要了一杯咖啡。
戴夢巖說:“你一下飛機就會被閃光燈包圍,也不多我那點影響了。”
葉子農質問道:“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呢?”
戴夢巖做了個無辜狀,說:“沒辦法,利益太大了,是你告訴我的呀。”
葉子農說:“我告訴你什麼了?”
戴夢巖說:“你說受不起的,是個人都承受不了。”
葉子農說:“是啊。”
戴夢巖說:“這麼好的行情,不放高利貸還等什麼?”葉子農慍怒而又無奈,不知說什麼了。
戴夢巖喝了口咖啡,沉默了一會兒,有意讓氣氛緩和一下,然後說:“現在情況已經清楚了,NRG民主聯盟週刊登出了各國分部人事變動的公告,其中有你,你是德國分部政治部部長。在北京的一個官方記者招待會上,有記者問到這件事,官方回答說,紅川警方早在去年10月就已經立案了,已經對你發出了刑事傳喚,說記者的猜想純屬巧合。這是香港和內地的衛視國際頻道公開播出的新聞,不是什麼秘密了。”
葉子農“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他心裡清楚,這樣的新聞是必然要發生的。
戴夢巖說:“如果有政治背景,那定罪的機率就高了,梁哥也是這麼認為的,政治的事誰說得清呢。我跟梁哥說了,不管花多少錢也要把你撈出來。梁哥朋友多,有路子,什麼檯面都能應付,我對梁哥辦事一向有信心。”
葉子農說:“我說過,你一撈反倒佐證我有罪了,你這是害我呢。這事已經和政治攪在一起了,即便我真有罪,你有錢也花不出去,清官不吃這套,貪官不敢吃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