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開到戴夢巖人住的酒店,在酒店大門口停下。
幾名警察下車,一位警察對戴夢巖說:“戴小姐,請多保重,我們就回去了。”戴夢巖說:“謝謝。”警車剛走,小江開著那輛被砸得不成樣子的專車也到了,就在戴夢巖身邊停下,梁士喬裹著一件保安棉大衣從車裡出來,小江也穿著同樣的棉大衣。
戴夢巖關切地問:“凍著了吧?”梁士喬脫掉棉大衣放進車裡,拿出自己的檔案包,對小江說:“停好車別忘了把大衣拿上去,要還的。”然後對戴夢巖說,“還好,不算很冷,趙總把保安的大衣扒了。”
戴夢巖對阿英說:“去餐廳訂個包間,中餐西餐都可以,我和梁哥單獨吃頓飯。訂一張明天去巴黎的機票,要白天落地的。”阿英說:“知道了,那我去辦了。”說完就進了酒店。
小江停好車,抱著兩件棉大衣過來說:“夢姐,上去吧,外面冷。”梁士喬擺擺手讓小江先走了。
戴夢巖走到被砸的車前仔細檢視,這輛高階轎車已經被砸得傷痕累累,擋風玻璃和車窗完全失去了擋風功能,車裡到處是碎玻璃。這是一個符號、一個標誌,讓她深深地刻在了記憶裡。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因為操縱這一切的竟是遠在紐約的一隻老人的手,而她與怒罵她的觀眾都只是這個老人要教訓一下葉子農的連帶效應,她與觀眾連個角色都不是。
梁士喬等戴夢巖看了一會兒,平靜地說:“你在等這個結果。”
戴夢巖說:“我不能確定一定是這個結果,沒結果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梁士喬說:“這下簡單了。”戴夢巖說:“走吧,我回房間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們去餐廳。”梁士喬點點頭說:“好的。”戴夢巖回到酒店房間,坐在沙發上休息了片刻,重新化妝,換了一套衣服。這時阿英辦完事回來了,告訴她餐廳包間訂好了,機票也訂了。戴夢巖往梁士喬的房間打個電話,然後就出去了,出門前叮囑阿英:帶小江找個地方吃飯。
戴夢巖出門,梁士喬腋下夾個黑色公文包已經在電梯口等她了,下到一樓,去了中餐預訂的包間。這個包間比普通飯店的包間大了很多,每一個角落都彰顯著奢華。
服務員問梁士喬:“先生您幾位?”戴夢巖說:“不用管幾位,包桌。”服務員問:“請問什麼規格的?戴夢巖說:“不用管規格,廚師什麼拿手做什麼。”服務員說:“明白。”然後退下。
茶水很快就上來了,接著是啤酒、紅酒和幾個開胃小菜。女服務員要給客人倒酒,被戴夢巖制止了,說:“你下去吧,我們有話說。”服務員就退下了。
戴夢巖親自倒了兩杯酒,端起一杯恭恭敬敬放到梁士喬面前,然後端起自己那杯,兩手扶著杯子恭恭敬敬對著梁士喬,誠摯地說;“梁哥,我脾氣不好,又不懂事,承蒙梁哥不跟我一般見識,咱們合作了那麼多年,梁哥也沒少受氣,我能有今天真的很感激梁哥。今天我敬梁哥一杯,以前我有什麼做得不上路也請梁哥原諒了。”戴夢巖說完,恭恭敬敬地把這杯酒喝了。
梁士喬沒動酒杯,笑笑說:“夢巖,這就給梁哥踢了?”
梁士喬說:“那是你的判斷。”戴夢巖悽然一笑說:“演員嘛,總有謝幕的一天,只是我沒想到會走得這麼難看。我沒用了,如果梁哥拒絕我什麼,我不會怪你的,我懂。”“如果梁哥拒絕我什麼”這句話就已經告訴梁士喬,她將有事向他求助。
梁士喬仍舊一笑說:“你都懂了,那梁哥吃什麼?如果夢姐可以用時代這個詞,那不是結束,是剛剛開始。梁哥這些年鞍前馬後,自問沒怠慢過夢姐,你不能一抬腳就踢了。葉先生沒被抓,情況就逆轉了,只要葉先生不是漢奸,你就不是漢奸婆,只要你不是漢奸婆你就倒不了。不管外界怎麼猜測,真相終究是真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