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呀。”方迪說:“葉子農可能去巴黎了,沒關係,有什麼事您說。”黃主任說:“子農在我這兒留過一筆錢,這不房子拆遷嘛,分房要補交一部分錢,還有平時交個衛生費什麼的,要說且夠花的,可新樓那邊情況有變化,暖氣要交初裝費,燃氣也要交初裝費,以前沒說這個呀,不住也得交啊,還有這搭夥封陽臺,搭夥裝修、換門,搭夥它不便宜嘛,你說這錢交不交啊?都交那錢就不夠了,不交又怕給他耽誤了。”方迪問:“需要多少錢?”黃主任說:“加上還有的,再有兩萬塊錢就敞開兒夠。衛生雜費什麼的好辦哪,沒錢了我先幫他墊上,他又不在家住,也沒什麼水電費。”方迪又問:“您幾點鐘下班?”黃主任說:“6點。”方迪說:“6點之前我一定把錢給您送來,拿5萬,要再有什麼事錢不夠了您不是有我電話嗎,您直接給我打電話就成。”黃主任說:“那敢情好了,錢放大媽這兒你就一萬個放心,少不了他一分的。方迪說:“那謝謝您了,我把箱子送回去就來給您送錢。”黃主任高興地說:“好嘞。”
黃主任不知道葉子農的“部長事件”是不可能的,卻一句沒提,既有街道大媽的家常與親和,又有居委會幹部的分寸與警惕。
方迪上車,朝黃主任招招手開車走了。
軍八大院是一座軍官家屬院,花草繁茂,綠樹成蔭,南北大門都有警衛把守,院內日夜有警衛巡邏,進出的大多是軍牌車輛。軍官家屬樓的建築規格不一,有一棟二層樓住4家的,有一棟樓住十幾家的。院內有圖書館、醫務所、幼兒園、供應站等設施,在軍官家屬區和警衛部隊宿舍區之間,錯落有致地分佈著11幢清一色紅磚建造的二層小樓,每幢獨門獨院,居住的都是在職或離休的軍級幹部,其中一幢就是方迪的家。
方迪的車剛停到門口,正碰上王媽手裡拿個布兜子出來。王媽50多歲,在方迪家已經有十幾年了,已經成了方迪家的一員。
方迪下車問:“阿姨,買東西啊?王媽說:“家裡洗衣粉沒了,牙膏也該買了。方迪說:“車上有東酉,您幫我看著點,我去找人幫我拾。王媽說:“家裡有人,你哥的戰友來了,正和你媽說話呢,來找你的。”
方迪一愣:“找我?”正說著,大概裡面的人聽到了動靜,方迪的母親也出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30多歲的男人,不用問,他就是方迪哥哥的戰友了。
方母一身軍裝,和藹穩重,問:“東西取回來了?”方迪說:“嗯,兩個木箱子,很重,一個人抬不動。”方母說:“這是你哥的老連長,趙軍。”方迪與趙軍握手說:“趙連長,你好。”趙軍趕緊說:“可別叫連長,轉業兩年了。”然後又說,“多重的箱子?我試試。”趙軍中等身材,黑紅的臉,濃眉大眼,厚厚的嘴唇,穿一身洗得褪色的舊軍裝,樸實中透露著一股軍人的氣質。
方迪開啟後備廂說:“估計都是書吧,很重。”
趙軍過手試了一下重量,然後一使勁就搬起來了,扛到肩上問:“放哪兒?”方迪說:“樓上,放我房間裡。”方迪在前面帶路,趙軍扛著箱子跟在後面,上樓到方迪的房間,方迪讓趙軍把箱子塞進床底下,往一頭推了推,以便騰出空間放另一隻箱子。
兩隻箱子都抬到樓上放好,方迪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存摺放進包裡,然後帶趙軍下樓到廚房洗洗手,與方母一起在客廳坐下。
方母將一張字條給方迪,說:“你不是正在籌建公司嘛,搞公司就需要人,你哥給你推薦個骨幹,這是你哥給你的條子。字條內容:趙軍,36歲,黨員,老黃牛,人品沒的說,安排個有奔頭的位置。哥。
方迪說:“媽,這剛混個營長就學會批條子了?我餐館還沒開張呢就歸他指揮了?”方母笑笑說:“你哥這不是跟你親嘛,一方面給你推薦了可靠的人才,一方面你這也是擁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