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契無奈,「好,你說你說。」她不想吵架。
小關在那一頭髮呆,這究竟是誰?一時間語氣又這麼像芳契,他嘆口氣,「明天中午要是有太陽,你可以過來游泳,假如我不在,鎖匙放門氈下。」
他不願多說,掛上電話。
他並不焦急,他已同公司聯絡過,知道芳契明日會到公司一行,他最遲下午五六點鐘可以見到她。
她躲不了。
關永實已經傷了心,他打算一見面只問一句話,如果芳契搖頭,他立刻就淡出,靜待,不再主動。
已經在她身邊打轉十個年頭,一直不敢攤牌,怕只怕雙方下不了臺,難以收拾殘局,現在她避而不見,莫非就是想他知難而退?
輕音樂,胡思亂想,陳年老酒,小關躺在長沙發上,浪漫地傷懷,幾乎不想再回到現實世界。
他在新加坡祖屋裡宣佈婚姻大計,家人靜默一會兒,終於他父親說:「把女朋友帶來給我們見見。」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當然,他毋需理會家人怎麼想怎麼說,但他愛他們,他希望他們接受他愛的呂芳契。
看樣子事情不會這麼理想。
父親跟著問:「已經訂婚了嗎?」
永實據實答:「還沒有,正計劃這麼做。」
「唔。」
這唔一聲代表什麼?
永實知道他們聽說過呂小姐的年紀比較大,事業心重,本來是他的上司,大概很容易聯想到一個兇霸霸,主觀強,一把抓的鐵娘子。
他們不喜歡。
假如永實堅持,他們不能反對,但有權不悅。
永實當下說:「你們見了她,一定會喜歡她。」
「那麼,帶她來見我們。」
永實覺得非常為難,只得默默無言,決定提早回來,本以為可在芳契處得到安慰,誰知她避而不見。
這不能算打擊,但滯膩不前的感覺更不好受。
黃昏,冷雨霖鈴,小關沒有起來,他擁被獨眠,呆了很久,趁酒意,睡著了。
假期再不結束,他很快會成為酒徒。
第二天一清早,他聽到異聲,睜開眼來。
天才矇矇亮,不覺刺眼,長沙發對著落地法國窗,對外便是糙坡與泳池。
他剛好看到雪白苗條的一個人影竄人池中,濺起水花。
關永實撐起身子來,瘋了,還在下雨,這樣的天氣游泳真會生肺炎,這莫非是小阿囡?
他起身拉開玻璃窗,冷空氣吹進來,他連忙抓過毛衣披上。
清冽的晨風馬上使他清醒,他走到泳池邊,一看,可不就是那個女孩子,她穿著件小小金色泳衣,正在池底泅水,手足纖長,姿勢曼妙。
雨絲下得很急,關永實不致於要人屋拿傘,卻也自動走到簷篷下,他伸手招她。
她見到他,游到池邊,「早。」她清脆他說。
兩條玉臂在扶手上,圓潤豐碩,實在好看。
小關忍不住問:「你難道不冷?」
「水裡不冷,你要不要下來一試?」
小關搖搖頭。
芳契有心取笑他,「怎麼,年紀大了?」
沒想到小關回答:「你說得不錯。」自動棄權。
芳契自泳池上岸,本來,關永實很應該伸手拉她一把,但他沒有那樣做。
他有點兒怕這個女孩子,他怕她作弄他,說不定會故意把他拉下水,偏偏她又不是他喜歡的人,搞得這樣暖昧,劃不來。
芳契拎過大毛巾,裹身上,也不覺冷,撥了撥頭髮,看著關君。
他剛起來,還沒有刮鬍髭,有種憔悴美。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真想喝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