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在存有這種後果的可能性時,又有誰會不信任專業醫生呢?至少,他們還是獲得了官方認可的。 。 想看書來
與蘇格拉底吃早餐 第五章(6)
事實上,這也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暫且把有關權威性與否的問題擱置一旁,非傳統性的治療者們或許的確非常熟悉像“氣”或者“chakra”①等等諸如此類各式各樣的神秘物質。但與穿上白色外套、遵從醫療聖典並且把案例編纂成醫典的古希臘人相比,這些治療者們是否能夠少一些自高自大和自私自利呢?雖然上述兩種方式都包含了將醫生的權威神秘化的意味,但也因此使我們在這兩種醫生面前都滿懷敬畏之情,並且使我們把去看醫生的過程變成了一種實現自我信仰的拜訪。即便是在公認的傳統性的醫療模式之中,醫生們所使用的現代科技也充斥著健康和有害物質混雜交織的狀況。至少從發現青黴素開始,即便是在最有權威的醫療機構裡面,醫生們也在採用表面上看似有毒的物質來參與配藥,以便獲得積極效果,而這種做法也已經獲得了信任。醫學中有一個著名的術語叫作“安慰劑效應”。它可能是世間所存的最神秘的現象了,因為它既造成了傷害,但也的確治癒了某些疾病。1928年,弗萊明有了新發現—他認識到了細菌在醫療中的作用。事實上在此之前,希臘人中就已經出現了一個自相矛盾的拼寫“pharmakon”。這個詞語的含義就是:既有毒性,又有療效。這種自相矛盾也能夠透過英語中“解醉酒”(hair of the dog)這個短語表達出來,而它的意思則是,透過喝一次酒來治療宿醉之後的頭疼。
這種違反直覺的自相矛盾原則,適用於一些特定的疫苗。那些對你的身體產生少許害處的東西,卻能夠給你帶來很大的好處。接下來的問題是:“少許害處”到底是多少害處呢?不管有多麼的神秘,人類的身體對環境都具有高度的適應性。用藥時最低程度的變化,就能夠造成天壤之別的結果—其治療效果遠大於其包含的毒性—因此,人們注射疫苗所要付出的代價的確並不太高。而且從另一方面上來說,獲得了正確的醫療處方之後你才將會體驗到,什麼才真正能夠被稱為“現代奇蹟”。
你自己的手上也的確掌握著這樣的一些奇蹟。針對醫生及其所在機構獲得的權威性,以及他們是否能夠幫助你身體康復等方面,你自己也具備了發言權。我在上文曾經提到過所謂的“安慰劑效應”以及其他一些超越了醫療範圍的東西,但我更想強調的則是你作為一個人去治癒自己的潛力。這種治癒不是透過治療,而是透過信念。安慰劑是取自修辭學的藥理學形式,真正起作用的是其具備的強大說服力。就像我們所見到過的那樣,醫生的診所並不僅僅是一個由理性、端正的品行和藥品所構成的明亮的診療空間,而且也是一個充滿陰影的世界,這種陰影由權威、人們的想象以及非理性構成。在那裡面,我們的情感和我們的身體一樣都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伴隨著我們在候診室裡閱讀雜誌時度過的每一分鐘,我們的脆弱性也在不斷地提升。你在候診室裡所正在等待的東西,是那種由知識所提供的能夠緩解自身疼痛的寶貴手段。這就在一定的程度上使得等待的過程變成了一種開始充滿盲目性的過程。隨著我們內心脆弱程度的不斷提高,我們對於被人說服的抵抗能力也在不斷下降。這意味著,我們對於醫生使用的安慰劑所能夠產生的效果,也就變得越來越沒有免疫力。這並不是一件壞事情:當我們吞下安慰劑的時候,我們不僅僅是吞下了醫生的話語,還有我們對自身的說服。雖然這意味著我們並不總是需要透過醫生才能獲得這種“藥品”的供應,但安慰劑的關鍵卻在於:假如我們相信自己將變得好起來的話,我們也就真的會獲得好起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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