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內,卻是擺放了兩張小木床,裡面的一張床,一名男子躺在上面,一動不動,身上蓋著薄薄的被褥。
靠外面的木床上,卻是坐著一名瘦弱的中年人,見到韓漠進來,這中年人臉上顯出一絲笑意。
“先生!”韓漠上前去,恭敬試了一禮。
這名中年人,當然就是暫時安置在這裡的鬼谷宗師莊淵,比起地下迷宮時候的樣子,此時的莊淵已經大大的變了樣子。
那個奄奄一息慘不忍睹的莊淵,此時自是早就洗過澡,身上換了一身輕便的錦衣,鬍子颳得乾乾淨淨,頭髮也刷洗紮了起來,雖然依舊是瘦弱無比,但是此時展現出來的形貌,卻是一位淡定儒雅的中年儒士。
莊淵看起來精神似乎不錯,微笑道:“坐下吧!”
韓漠這才拉過旁邊的一張成舊椅子,坐了下來。
“我猜你這兩日也該來了。”莊淵平靜道:“宜春的事情,是不是處理得差不多了?”
韓漠點頭道:“京裡已經派了大理寺和吏部的官員,昨天夜裡抵達,這邊的爛攤子,他們正在收拾。八卦困裡的糧食,也正往外運,用來賑災之用!”
莊淵微微點頭:“該你做的,已經做了,這剩下的事兒,你還是讓他們去做的好。你先前太過顯眼,接下來……該低調一些才是!”
“是。”韓漠點頭道:“如今的事情,主要是由司徒靜和諸葛民去佈置……司徒靜知道這是將功贖罪的機會,倒也很是用心。此人當初能成為宜春郡守,才幹還是有一些的,只是骨子太軟,淪為了賀家的走狗……!”
“真正的用人者,那是君子兼小人都要用。”莊淵平靜道:“善用人者,非看用什麼人,而是如何去用!”
韓漠恭敬道:“弟子受教!”頓了頓,皺眉道:“只是還有一事,弟子到現在也不能想通。”
莊淵凝視著韓漠,用眼神提出疑問。
“諸葛民!”韓漠說出了一個名字:“先生,諸葛民這個人,按照一般說法,那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從不輕易插手任何的紛爭事務,但是這一次……在誅滅賀家的問題上,諸葛民表現的很積極,從頭至尾,也是站在我這一邊,雖然看起來似乎是好事情,但是……弟子以為,這中間恐怕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吧?”
莊淵微一沉吟,忽然道:“我一直很少看佛經,但是這幾日在此處,卻是看了不少,記住了一段話,你可願意聽一聽?”
韓漠立刻起身,恭敬一禮:“弟子領教!”
莊淵緩緩道:“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韓漠想了想,才道:“先生的意思……!”
莊淵凝視韓漠道:“諸葛民如此積極,自然是因為他也想賀家覆滅。他一反常態,很顯然,他背後的靠山也是迫切希望賀族覆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心中是想猜出他背靠的究竟是誰……其實正如方才那句話所說,你如今不需要動心去猜,等到該浮現的時候,你自然知道他是誰的人。你現在即使動心,卻也是難以猜測出來……!”
韓漠點頭道:“不錯。想賀族覆滅的,除了蕭家,其他幾大家族都會存有這個心思……包括我們韓家!”
“所以說不準韓家就是諸葛民幕後的靠山!”莊淵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你能否定這一可能嗎?”
韓漠微皺起眉頭,雖然他不可能相信諸葛民是韓家潛藏的人,但是自己難道真的能夠否定?畢竟家族上層的許多事情,自己還是不知道的。
“他可能是你們韓家的,也可能是蘇家的,胡家的,范家的……甚至本來就是皇族的人!”莊淵平靜道:“所以不必去猜,這個時候,他畢竟與你暫時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