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的戰鼓也響了起來。
戰鼓聲中,魏軍也已經在南陽要塞下列陣完畢,向著龐大的聯軍軍團無畏地迎上去。
凌晨之時,寒風嘯嘯,如同刀子般割在將士們的臉上,可是在這宏大的戰場上,雙方將士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寒冷,反而感覺渾身泛熱。
刀槍是冷的,血是熱的。
按照事先的部署,慶軍兵力分佈在中軍以及右翼,而燕軍撐起左翼,弓箭上率先上陣,如同以往一樣,雙方的弓箭手張弓搭箭,無情地將弓弦上的奪命之箭射向對方。
左翼燕軍陣中,王思宇已經揮舞著大刀,大聲叫嚷著,讓部下的弓箭兵們連續放箭,王思宇是弓兵隊指揮使,開戰頭陣,他的弓兵隊衝在前面,自然要打出個威勢來,密密麻麻的箭雨在黎明的天幕中漫天飛揚,然後帶著犀利的殺意,直插入敵方兵士的身體裡。
雙方的弓兵沒有停止腳步,帶動著兩支鐵幕軍團往前推移,終於,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令旗飄揚,號角悠長,弓兵們迅速閃開空擋,在身後準備的騎兵軍團已經握緊長刀,人喉馬嘶,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雙方的騎兵已經前速前衝,如同洪流般,殺意盎然地衝向對方。
韓漠騎坐在馬上,神情凝重,一手握韁繩,一手則是緊握著那根血統陰陽棍,在雷動般的聲音之中,他座下的絕影保持著足夠的平靜。
他遠遠望著前方衝刺的軍團,皺著眉頭,雖然是聯軍,但是騎兵的氣勢和數量,卻是比不上魏軍騎兵,那些黑盔黑甲的魏軍騎兵,如同衝向獵物的狼群,兇猛地撲過來。
韓漠轉頭看了看身邊的朱小言,只見朱小言面具下那一雙眼睛,竟是顯露出野獸一般兇猛的神色,而他的手緊握著腰間的大刀,青筋暴突。
此時前面出陣的,是西北軍騎兵,朱小言手下的八百風騎,只是靜候命令,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衝上去,而凌雲的一千神弓營騎兵,也是嚴陣以待。
韓漠看到朱小言那兇猛的眼神,眯起眼睛來。
他知道,朱小言是魏人,這一點已經沒有疑問,但是他一直不知道朱小言究竟是何身份,但是此時看他眼神,顯然是對魏人充滿了徹骨的仇恨。
韓漠不由問道:“你恨魏人?”
朱小言轉頭看了韓漠一眼,並沒有說話。
……
雙方的騎兵已經撞擊在一起,緊隨其後的步兵也已經趕上去,一時間在碰撞之處,雙方的將士擠作一團,而漫天的血花也已經在空中噴濺出來。
相比起中軍拼殺的殘酷,兩翼的戰鬥亦是慘烈無比,雙方兩翼作戰兵團都十分清楚,只要任何一翼被敵方擊退,那麼己方側翼將出現巨大的危險,敵方可以直接從側翼向中軍攻擊,一旦如此,己方軍團便將出現全面崩潰的危險。
所以中軍向前廝殺挺進之時,兩翼的軍團必須要全力保證中軍側翼的安全,即使戰鬥再艱苦,也必須全力支撐下去。
廣闊的大地上,三大國的勇士們展開著一場血腥卻又宏大的鐵血廝殺。
臨空俯瞰,隆山之外的平原大地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雙方的將士,如同最原始的野獸,在這一刻,無論是什麼原因,人類潛意識的兇狠獸性完全爆發,以殺戮終結敵人的性命,是雙方每一個腦海中唯一的思想。
鎧甲的撞擊聲,戰馬的嘶叫聲,無比血腥的場面在蒼穹之下演繹著。
聯軍的兵力,經過集結,已經超過十三萬,而魏軍的兵力如今不到十萬,但是在這塊平原之上,雙方的兵力並不能完全展開作戰。
而魏人面對龐大的聯軍軍團,雖然經過近半年的苦戰,頗為疲憊,卻依然表現得極其勇悍,沒有絲毫的畏懼。
魏人尚武,他們的戰鬥力不可置疑。
雖然之前林誠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