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信躬身道:“回大人,入了臨陽關之後,卑職部下的人便一直暗中護衛,韓大將軍從臨陽關一路快馬加鞭,已於今日黃昏時分抵達到燕京城北五十里處……!”
韓玄道撫須道:“如此說來,此刻他應該已經進京了?”
“卑職不知。”穆信臉上顯出一絲惶恐,“下面的人稟報上來,經過一處樹林,韓大將軍和手下人入林歇息,下面的人不敢靠的太近,遠遠盯著。可是等了兩個時辰,都不曾見裡面有動靜,後來有人入林打探,卻沒有發現韓大將軍的蹤跡……他們只能飛馬來報,卑職得到訊息,便立馬前來向大人稟報……卑職無能,請大人降罪!”
韓玄道眉頭微皺,很快便舒展開來,淡淡笑道:“此事怨不得你。韓漠身為西花廳廳長,你手下的人一直跟著他,只怕早就被他發現,他若想甩開,法子不會少……他性子頑劣,或許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既然已經抵京,總是要回來的,不必再暗中保護了。”
“卑職得令!”穆信拱手道。
韓玄道隨即又問道:“京中其他官員可有異動,特別是……那兩座府邸?”
穆通道:“並無異樣,卑職的人一直都是暗中嚴密盯著,但有異動,卑職會立刻稟報過來!”
韓玄道嘆道:“聖上龍體欠安,多日不朝,正是非常之時,本官身為內閣首輔,不得不多加小心。前方攻魏,燕京城可萬萬不能出現任何異動,後方若不穩,前方十多萬將士將陷入危難之中啊!”
穆通道:“大人兢兢業業,憂國憂民,卑職欽佩!”
韓玄道淡淡一笑,微一沉吟,終於道:“秀公主隱退,東花廳群龍無首,這段時日,全靠你穆主事維持……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穆主事,本官准備這兩日便入宮求聖上下旨,擢升你為東花廳廳長,如此一來,你更可為國效命,盡忠聖上,你看如何?”
穆信立刻跪下,感激道:“大人如此厚恩,卑職沒齒難忘。大人但有所命,卑職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韓玄道抬手道:“如此便好。穆……穆廳長,這幾日你也辛苦了,先下去歇著吧。”
穆信躬著身子,小心翼翼退了下去。
送出穆信,韓隱很快便迴轉過來,為韓玄道沏了一杯熱茶,輕聲道:“老爺,天快亮了,明日還有諸多公務,你亦有兩夜不曾歇息,還是小憩片刻吧。”
韓玄道微微點頭,隨即沉默一陣,終於問道:“隱伯,你覺得……小五這個時候會到哪裡去?”
韓隱神情肅然,想了想,才道:“老爺,老奴覺著老爺方才說的或有可能。五少爺只怕是早就察覺有人跟蹤,所以故意將他們甩開。此刻或許就在城外,很快便會入城……!”
韓玄道微微點頭,道:“倒是有可能。”頓了頓,道:“你派人暗中看著三老爺那邊,小五回來,立刻報我!”
韓隱眼角跳了跳,但還是恭敬道:“老奴明白。”
……
韓玄道自然不知道,韓漠此刻早已經繞到了莊淵所在的那個小村子,跟隨他回京的護衛另有安排,只有蕭靈芷隨他來到了莊淵的住所。
依然是那間不起眼的屋子,莊淵坐在輪椅之上,蕭靈芷和韓漠一左一右坐在他的對面,而一直服侍在莊淵身邊的施連雲為韓漠二人上茶之後,便即退出屋內,在門外戒備。
莊淵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小村子裡安寧的生活,顯然讓他過得很是愜意舒暢。
他微眯著眼睛,似乎在沉思什麼,屋內顯得極是安靜。
許久之後,莊淵才緩緩道:“京中的事情,為師從連雲口中,也是略知一二,亦是覺著古怪。今夜聽你這番言語,看來你們那位有著雄心壯志的皇帝,已經……魂歸天外了!”
韓漠心中雖然有預感,但是莊淵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