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君淡淡地說道:“三年之內,不要輕易逼我另嫁給別人。”
我微微蹙了蹙眉,唆了口氣,緩緩說道:“一年。”
柳書君眉宇間的那股子哀怨和愁苦重重的簇擁在眉心,他見我垂下眼簾不再看他,便只好忍著淚珠,委委屈屈地應聲:“好……”
我如釋重負的撥出了口氣,便道:“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就要趕路了。”
我在他望穿秋水般等待下文的眼光中,嚶生生的把其他話都吞進了肚子裡。既然我不想再多惹情債,何苦還要給別人若有似無的希望呢?
夜裡,我正睡得酣暢,奈何一個翻身還是引得身上有些疼痛。不光是這個原因……而是……我微微睜眼卻發現一雙幽然發光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嚇死我了!”我驚的毫無睡意了,又側過身說道:“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你要嚇死為妻嗎?”
我見塞巴斯醬跪坐在創傷並不說話,便拍了拍創,說道:“睡吧,好好休息,明早起來還要趕路呢。”
塞巴斯醬這才面對我側躺下來,語氣中充滿狠戾的氣勢,伸手向我後腰下方摸去,說道:“還疼嗎?”
我腦子裡一個激靈,趕忙閉上眼微微蹙眉地悶哼了一聲,說道:“嗯。”
塞巴斯醬像野獸一樣的貼近了我,眯縫著雙眼,許久之後說道:“那睡吧。”
我心道:這貨不是塞郎,這貨絕壁不是我白天見到的那個塞郎。快睡!你丫快睡!好想把自己敲暈!
盞茶之後,塞巴斯醬忽然又陰沉沉地問道:“睡不著麼?”
我本來剛有一絲尿意,卻又嚇得憋了回去。連忙佯裝迷迷糊糊地樣子說:“剛要睡著……噓……快睡……”
清晨的鳥兒比雞起得早,我也不知夜裡又憋又恐懼的是怎麼著就睡著了,被窗外樹下鳥叫聲吵醒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趕緊看自己尿創沒……也是微醺……
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點害怕“另一個塞巴斯醬”。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單純的害怕!
塞巴斯醬像是被我的動作吵醒似的,半睜著眼看著我,深藍色的眸子懶洋洋的閃過一絲我來不及看清的神色。
我見他身著白色裡衣,半敞著露出了精壯結實的胸肌,一副慵懶的樣子,配上他絕色的面容,讓我忍不住有些心思盪漾。這卻加速了我憋尿的反應!我趕忙爬起來,快速衝下創。著急地說道:“不行!我要嫋嫋!”
塞巴斯醬無奈的揚起了眉宇,雖然他極力憋住了笑意,但我蹦下創的時候,餘光還是看見了他微微顫抖的後背。
就在我們收拾停當,準備出發的時候,卻“很巧”的碰見了楚瑰和他的侍從。楚瑰那似笑非笑的一抹假笑掛在嘴角的望著我,卻不想被我嘴角向下,明顯抗拒的表情,加之一個向天的翻白眼給打消了他以為我一定會和他打招呼的念想。
我拿著小矮凳,放在馬車邊,扶著我的塞巴斯醬上了馬車。我這一舉引得不少男男女女為之側目。這般疼愛夫君的舉措,在我們這種穿著打扮的人群來說,基本是少之又少的。我不以為意的跟著塞巴斯醬鑽入了馬車裡。
柳書君那原本柳枝細的眉毛,被他養了幾日又修成了塞巴斯醬這種稍許粗了幾分的眉型。雖然配上他那雌雄難辨的姣好五官,但是似是多了一分英氣在其中。可他見到我眼光毫不在他身邊流連的舉動,不由得眼神黯了黯。緊緊的抱著包裹鑽入了後面的一輛車。
這一切都盡入楚瑰眼底,他若有所思地嘴角擒住了一抹不安好心的笑意。
我見塞巴斯醬臉色不虞,便拉著他的手千方百計的想要哄他高興。我終於體會到為何古有西周周幽王為博褒姒紅顏一笑,不惜烽火戲諸侯了。其實並不是美人一笑有多美,而是美人一笑,我心裡會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