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示懲戒,又將通告告知霍府上下。
霍定姚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單獨行動,從祖母屋子出來就一直有婆子跟著,估計是知道十姑娘金貴,怎麼甩都甩不掉,非得一路送攏,交給了紅素等人才放心離開。
而後邢氏匆匆過來一趟,叮囑女兒不能亂跑,紅素和藏碧心知前頭大老爺大發雷霆,也擔心自家姑娘再添亂,更是亦步亦趨陪著。
等到晚間日落,霍修竹的命令傳開,霍定姚心頭一沉,往後幾日,只怕府裡上下的風聲會越來越緊,她要頂風作案,悄無聲息地溜進祠堂更難了。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放棄?她可做不到,如今父親的態度模稜兩可,二伯父霍修繼不說了,早被金姨娘和王氏徹底下套鑽了進去,三伯父四伯父霍修山和霍修水都只有一個秀才功名在身,平時和一群酒肉朋友吃吃喝喝,對朝堂之事更是一無所知。
俗話說得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原先還指望能霍府能支援四皇子飛黃騰達,現在只求能不再摻和進去就好,哪怕最終不受新帝待見,也比誅滅九族的好呀?!
只剩下五伯父是她最大的指望……
紅素點了燈,瞧見自家姑娘坐立難安,立刻丟了一個眼神給藏碧。
藏碧吩咐外院的婆子緊閉了院門。
紅素回身將床鋪開,勸道:“奴婢知道姑娘憂心五爺,但是今天這事情五爺不佔理,咱們大老爺也發了話,任誰也不能去探。姑娘就好好歇息,等這風波過去了,再聽五爺說外面的趣事兒也不遲。姑娘若是心急,奴婢也只好請大奶奶來陪姑娘安睡了。”
紅素是孃親給自己選的丫頭,老持穩重,識得大體。但正因如此,她總是以侯府的規矩和邢氏的意志為先,輕易不逾雷池半步。讓她說教頭頭是道,可讓她透露一點外面的風聲,她便是閉緊了嘴巴,問急了還要數落自己。藏碧雖然藏不住話,但是被紅素一瞪,也只會老老實實守著自己。
霍定姚無可奈何。外面天已黑透,隱約有梆子聲。她心知要說服她們讓自己出去比登天還難,只得一臉不樂意地坐到床邊,藏碧幫她脫了繡鞋,偷偷瞧瞧她臉色,又看了看紅素板著臉,也埋頭不敢吭聲。然後放了紗幔和紅素退到了出去。
今夜青歡守夜。霍定姚假裝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偷偷爬了起來。青歡睡在外間的小榻上,只要她悄無聲息的出了門,再輕手輕腳回來,雖然風險大了一點,但也是屬於無計可施了。
哪知道她腳才一沾地,青歡便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問道:“姑娘可是要更衣。”
霍定姚嚇了一跳,以為她醒了,趕緊縮回床上。誰知青歡並沒有再出聲,又微微起了輕鼾。
這次霍定姚儘量放輕了手腳,著好衣服,再撥了門栓,將門輕輕拉開一道縫兒。她出門前像內一望,青歡依舊背對著自己,沒有一點轉動的跡象。
她便掩了門,取了廊前一盞燈籠,趁著夜黑,偷偷從後院小門溜了出去。
祠堂在後山腳下。除了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和巡夜家丁的腳步聲,一路上並沒有遇見他人。霍老祖宗和霍大爺都發了話,除了送飯菜的婆子,別的人都不許靠近祠堂。霍定姚剛到山腳,就被守門的燈火晃花了眼。
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動了真格。這兩排明晃晃的火把,瞧著至少有十來個人把守著。看來她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了。
正苦惱著,遠遠過來一頂燈籠,瞧不見是誰,等待近了,赫然是五奶奶佟氏。
霍定姚遠遠瞧見,佟氏給帶頭的塞了東西,家丁卻不斷搖頭,佟氏大抵也苦苦哀求,家丁只收了佟氏帶來的籃子,人卻一會兒也不肯放進去。
佟氏無奈,只好離開。霍定姚想了想,離了山腳,偷偷跟了過去,遠遠走出去一段,估摸家丁聽不見響動,才輕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