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繼續手裡的動作。
霍榮菡不禁咬緊了嘴唇。
幸運的是,船雖然在大江中十分吃力,卻還是朝著岸邊在漸漸靠攏,連岸上的樹木輪廓都能開始瞧得清晰了。再看看船內,水也漸漸緩了下去。霍定姚鬆了一口氣,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一會兒就好!
身邊傳來了歡呼聲,霍三爺幾乎是包含這淚水指道:“有……有船!有船來了!有船來救我們了!!”
所有人舉目一看,黑夜中,那果真是有一艘艦船,正飛快朝他們靠近。
那是一艘路過的軍船,吃水淺,速度快,只不過眨眼功夫,就和這邊的並在了一處。
霍大爺和邢氏扶了霍老祖宗顫顫巍巍出來,那邊有兵勇模樣的人將人一個一個接了過去。這船並不夠大,霍家這邊加上差役和船工,得分兩次才能接送完。
丁老三第一個就跑了過去,不僅霍家人都撇嘴,那船上的兵勇也似乎露出了不屑。不過看在霍家人只是一干囚犯的情況下,又沒有說什麼。
接著是大房、二房、三房和四房的老爺和奶奶們都過了去。霍五爺卻留了下來,霍母露出不贊同,他卻耳語了幾句,拍了拍老夫人的手。
金姨娘露出乞求的目光,奈何霍榮菡、霍有纖、霍定姚這些嫡出的姑娘都還在危船上呢,她想也不用想,也知道二老爺不會帶上她的兒子的。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周氏、韋氏,包括一直以來不怎麼出聲的鄭氏和翁氏。都眼巴巴瞅著,流露出了強烈的不安。
那艦船離開了,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因著剩下的多為女眷,霍五爺見眾人一臉害怕,安撫道:“那船一會兒就會再回來,不用擔心。”
霍定姚點頭,還好有五伯父在,若真只剩下一群女人和不懂事的少爺姑娘,指不定還要生出什麼亂子呢。只是她才剛想完,突然船底一陣猛烈的晃動,只聽得有人驚恐的聲音:“船碰到暗礁……”
那話沒說完,她只覺得身子一輕,好似整個人飛揚了起來,便斜斜掉入了洶湧澎湃的淮水之中。
沿江的岸上蜿蜒點了一排火把。
趙煜好負手而立,江面猛烈的風將他絳紫的衣襬吹得鼓脹。隨侍太監汪路明躬身上前,恭敬道:“爺,我們的艦舟已經派過去了。只是那押送犯人的船上人數眾多,瞧打過來的訊號,那意思是得分兩次才能把人都松回來。”
說罷,小心翼翼去瞅自家主子。一瞧之下不由得心下一驚,自家爺雖然還盯著江面,可卻微微沉了神情。
他伺候了多年,自然知道那是不滿的意思了。這麼多年過來,主子爺的脾性他也是清楚七八分的,不會濫殺,卻也是個冷情的。雖說遇著窮苦的百姓攔車架會讓下人去仔細安撫了,可坑殺十萬敵軍的時候也沒見過手軟。
這一次突然遇見這天險,舉手之勞說得過去,可若是說讓主子爺就此上了心,未免也太可笑了。先前有兵勇來報,那船上的既不是皇親國戚,也不是達官貴人,甚至好像是一群從京城發配出來的犯人。
汪路明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能作為主子身邊伺候的第一人,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見趙煜好不發話,心頭不免惴惴,試探性問了一句:“爺?”
趙煜好這才回身,看了他一眼:“這一批過來的是什麼人?”
汪路明苦了臉,這事情他怎麼知道?那訊號只能透露個大概意思,於是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猜測道:“只怕先得是男人和兒子,若是坐得下,正房女人也是比姨娘靠得前的。”
趙煜好薄唇抿得更緊了。
京城翔王府裡快馬加鞭才送來了信,千叮嚀萬囑咐,永定侯府舉重若輕,一定要保下來。
本想著這永定侯府今晚會在烏陵渡口靠岸,未曾想卻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