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從內堂裡走了出來,他懷裡還抱著一隻紅色的小狐狸,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大鬧曹州的趙凡天。
沈萬六的臉色煞白,他指著趙凡天,說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趙凡天奇怪的看著這瘦猴,說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我是主動投案自首的,昨夜就被關在後院的監牢裡,剛才我嫌裡面憋得慌,就越個獄,出來透透氣,一會兒再自首。
方才我在後面就聽說你要提高我的懸賞?出來只是確認一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們不要只說不練,哪個不掏錢,就是我孫子!”
這些糧商被徹底整不會了,抬頭望向還在埋頭研究上訴書的郭縣令,希望他能給個解釋。
但令這些人失望了,那位郭縣令像著魔一般,依舊低著頭,根本不帶掃他們一眼的。
這還咋告?還告個錘子?
有七八位糧商站起來,就要回去重新商議對策。
沈萬六和孫家、王家人對視一眼,他們三家跟別人不一樣,別人還能視情況再作打算,他們連鋪子都被別人搶了,就這樣一句話不說的回去,根本沒法和家裡人交代。
沈萬六用手推了一下王家來的人,示意他上去說話,王家派來的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之前就和沈萬六說好了,凡事都以沈萬六眼色行事,被推了兩下,只好硬著頭皮跪在郭守誠面前。
大聲說道:“郭大人,你可要為我們這做主啊,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誰想,光天化日之下,竟被人公然搶奪了買賣!
我老叔還被惡徒拿棍子捅成重傷,至今還在家養傷,連翻身都做不到。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郭守誠終於抬起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家人,也不生氣,和顏悅色的說道:“聽起來確實值得同情,那你們找到本官,必定是希望本官為你們做主的,不妨將要求說出來,讓本官聽聽。”
跪在地上的王家人見郭縣令態度和藹,膽子也大了起來,抬頭說道:“郭大人,我們要求返還被搶走的店鋪和糧食,並且希望大人將這個狂徒明正典刑。
另外,被他分掉了好些糧食,必須讓那些刁民按市價賠償給我們,否則他們就是那個強盜的同夥,就要治那些人的罪。”
沈萬六臉都綠了,這王家派來這人咋是個二貨呢?沒看到那個活閻羅就在大堂站著嗎?竟然敢說這話!
他急忙從背後一腳將王家人踢了個狗吃屎,拉著孫家掌櫃,一起跪在地上,說道:“大人,不要聽他胡說,他也是太年輕,才會說錯話。
分掉的糧食就算了,我們三家也是積善之家,怎好再要回來,都是曹州的鄉親,就當我們做善事了。
但生意是一定要還回來的,店裡的糧食還希望完璧歸趙,希望大人明鑑。”
郭守誠手捻鬍鬚,沉吟道:“你們說鋪子是人家搶走的,有何證據,官府可是在現場找到了三家寫的轉讓契約,你們口說無憑,讓我如何為你們做主?”
王家人終於忍不住了,跳起來指著郭守誠,大聲斥道:“全曹州人都看到了,你還要什麼證據?我老叔至今還躺在床上,難道不是被一吊俠打的?你們官匪一家,當我不知道?我要去巡撫大人那裡告你!”
“狗……哎呦!”
這王家人正罵的帶勁,不想卻被一記大比兜當場抽翻在,抽他的不是旁人,正是站在一旁的趙凡天。
只見趙凡天還不解氣,又在他身上踢了兩腳,這才停手,啐了一口,罵道:“狗東西,說誰是匪呢?給你臉了!”
郭守誠輕咳一聲,對趙凡天說道:“大膽,你剛剛越獄,又在堂上肆意毆打他人,本官判你少吃一頓飯,你可同意?”
趙凡天眼睛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