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披風雖是向前甩,裡面隱藏的生弦卻將子彈向著斜上方抽了出去,若是沒有親自看到這一幕倒還好,偏偏酒鬼大師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一幕,頓時被兩種完全不同的動作迷惑了一瞬。
即使是短短的一瞬,一切已經足夠。
而且在他迷惑的時刻,事先安排好的後手已經隨之到來,第二顆子彈從仇無衣的右側透過披風穿入,所指向的正是酒鬼大師所能逃跑的唯一一個方向,即使他躲過了第一顆子彈,也必然會被第二顆命中。
“呼!”
凌戚吹了一口銃管處冒出的硝煙,不遠,程鐵軒正在興高采烈地向她比出勝利的姿勢,雖然看上去挺氣人,但畢竟這個作戰主要是由他想出來的,所以凌戚覺得還是不糾結為好。
子彈從酒鬼大師額前的亂髮中穿了進去,不偏不倚地擊中了旋轉不停的大鼓,這不是什麼一擊必殺的絕招,其力量也十分有限,可是當子彈接觸到大鼓邊緣的時刻,鼓身的旋轉速度也就在這一擊的干擾之下慢了下來。
“喝啊!”
範鈴雨搶上前去,盡力壓低了身體撞入酒鬼大師懷中,右掌猛地一推左拳,左臂屈起的手肘轟中了酒鬼大師的心口。
大鼓不再旋轉之後,酒鬼大師的速度雖然依舊快速,卻失去了刁鑽古怪的身法,外加一瞬的愣神,竟被範鈴雨的頂肘直接命中,巨力的推動之下連連向後退去。
範鈴雨出擊的同時,沙業在仇無衣身後橫推一掌,力道使得張弛有度,令仇無衣越過了範鈴雨的頭頂,飛撞到酒鬼大師身上。
依照事先安排,範鈴雨一擊只使了五成力道,是以命中之後依然有餘力踏出一腳震向地面,借力回身空翻,落地之後迅速急退。沙業亦然,將仇無衣送到酒鬼大師身前之後返身就跑,兩個人完全把仇無衣一個人丟給了酒鬼大師。
酒鬼大師胸口被範鈴雨的一擊震得嗡嗡直向,心中則清楚真正的殺著仍然沒到,乾脆雙手十字形架在胸前,周身三層烈氣轟然迸發,採取了最為保守的防禦體勢。
身為大師級別的裁縫師,他對天衣的理解遠非常人所能及,雖然因為託大的緣故,他主動不去了解一號班五人的新衣骨,但對於自己這一身天衣,整個大陸都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所以酒鬼大師認為即使是在防禦力下降的情況下,自己只要用上全力的話,應該抵擋得住任何進攻。
空氣突然變熱了,不是一度兩度的變化,而是春天到夏天的變化。
酒鬼大師從張開的眼皮縫隙中看到了仇無衣,以及燃著烈火的披風在自己面前浮現的情形。
仇無衣兩手也交叉在胸前,身子更是蜷縮成了一個球,姿勢看起來有些可笑。
然而仇無衣的胸口卻燃著一團漆黑的烈焰,一如剛才所看到的那團火一般,酒鬼大師驚訝地發現單單是目光與這團火眼相互接觸,就有一種心臟停止跳動的感覺。
“大叔接招吧!”
仇無衣的怒吼於戰場上空炸裂,披風上燃燒的火焰在剎那之間全部化作了比墨還黑的顏色,天空,大地,彷彿有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從四面八方聚集在仇無衣的身上。
“停!已經足夠了。”
段沙門忽地從座位上優雅地立起,向著仇無衣所在的方向輕輕一揮左手,一隻長逾百米的骸骨手臂破開他頭頂的虛空,轟地一聲阻攔在仇無衣與酒鬼大師之間。
縱使觀眾之中也有人目睹過各式各樣的激烈戰鬥,但當骸骨手臂從空間中伸出的時刻,所有人全都面色慘白地呆立在原地,石像般地一動不動。
如果說還有誰保持著鎮靜,只有曾經擔任過天衣聖門核心位置的金孝勇而已。
“啊啊啊,輸了輸了。”
酒鬼大師煩躁地抓著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