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又讓皇帝陛下發現你窩藏要犯。你說你該當何罪?”
解三呆呆看著鄭先生。
只覺得先生滿臉密密麻麻寫滿四個大字——
滿、門、抄、斬。
12 禮儀之邦
暫且拋下解三滿門抄斬能斬誰不說。
許路遙倒是與鄭先生相處融洽,自先生露了兩手驚人才華後,許路遙便天天跟前跟後的叫著“先生,吃飯吧。”“先生,喝茶吧。”
叫的解三心頭百般不是滋味,彷彿開了醬料鋪似的。
如此約莫過了幾日,許路遙的漢話倒是流利了許多,又不知道是否因為崇拜鄭先生,連帶著對眾人的態度也柔和了許多,倒更顯出幾分少年舉止,看得解三怦然心動。
“解哥哥。”許路遙一聲哥哥叫的解三渾身發軟,手裡端著那碗稀飯也嘩啦倒了一地。
“你叫我、叫我什麼?”解三結結巴巴的問。
“解哥哥。”
解三又是一軟,連忙抖擻精神,對許路遙道:“阿遙啊,不可以這麼隨意亂喊人。”
“鄭先生說如此叫人是中原習慣。”許路遙睜著漆黑大眼巴巴的說。
解三額頭稍微冒了點冷汗:“中原素來是禮儀之邦,但是你我之間已經親如兄弟,我又大你一輪,叫我‘哥哥’著實不好。”
“那叫你解大叔?”許路遙倒是聰明。
解三頓時老淚縱橫:“莫要。還是叫我解三吧。”
“那好。”許路遙道,“我也嫌叫來叫去實在麻煩。你這個人不檢點,能忍到現在已是我的極限。”
解三愣。
許路遙從他手裡把碗搶過來,嫌棄道:“作為報恩,以後飯食都由我來準備。你可有意見?”
解三連忙搖頭。
“甚好。”許路遙滿意的點點頭,“想吃什麼?”
於是從此解三便過上了想都不敢想的歡暢日子,他家那從來沒起過火的灶臺亦得到了又一春。
又過了兩日滋潤日子,解三吃了許路遙所做糖醋小魚,喝了二兩燒酒,坐在門廊底下剔牙,王大夫路過,瞧他這般模樣,也不說話,站在他面前冷笑。
足有一炷香的時間。
解三抖了抖身上的雞皮,道:“大夫,我記得欠您的銅板還了吧?”
“還了。”
“拿您的藥,都給了錢吧?”
“給了。”
解三不解道:“那我不明白了,您大中午的站在我家門口,抱著膀子衝我冷笑是咋個意思?怪滲人的。”
“看你日子過得太滋潤,心裡不平衡。”王大夫厚顏無恥道。
解三默然。
“除此之外,便是要來提醒你,巫山雲‘雨半月發作一次。”王大夫神棍一般掐指算算,“我怕你滋潤的樂不思蜀,忘記給許路遙解藥了。”
解三驚道:“你怎麼早不說,這都過了三日。我瞧他一切正常,便沒再問。哎呀,大夫你這不是害死人嗎?”
說完此話解三已經跳起來,拍拍屁股就往家裡衝,王大夫還帶著那個陰森森的冷笑。
哼,叫你快樂似神仙。
許路遙正在廚房灶臺邊燒飯,只見解三急匆匆的衝進來,抓著他的手就上下左右的看,一臉焦急不似作假。
“你怎麼了?”許路遙困惑問。
解三看他,道:“我、我……你、你……”
“啊?”許路遙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本無甚出奇。
可解三現今心懷不軌,許路遙哪怕只是一個瞪眼,在他看來都風情萬種彷彿勾‘引。這一眼看完,他腦子裡那根筋便啪的斷了,自己都不曾想到,便已抓著許路遙一下子壓在半邊沒上柴的灶臺